望著他,連翹暗暗咬著牙打著氣兒,知道這事兒要是說出來他有可能會生氣。
但一來覺得最好不要欺騙,二來這事兒早晚他也得知道,三來覺得對這個超生問題有所幫助。
可是這要說來話就太長,六年前,她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打壓下,對什麼事兒都不聞不問,對什麼事兒都不太感興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更是特別的抗拒,所以在當時,她們孃兒倆的大小事務都是由艾擎一手操辦的。
雖說m國和國內不同,沒有戶籍政策,新生兒也不需要報戶口,但是在孩子出生後卻是需要辦出生證的。
按那邊兒的政策,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就會有政府的工作人員上門兒來拜訪了,他們要收集取得孩子在出生證上需要填寫的各項資訊——即:包括孩子的姓名,出生時間,父母雙方的姓名,年齡等等資訊資料,然後再進行確認。
M國政府不管父母雙方的國籍,也不管有沒有結婚證,但卻對孩子的出生證非常重視,而出生證這東西到底有多重要就不再敘述了。總之,那時候的連翹在國內是死人,在國外是半死人,也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還會有和火哥重逢的機會,所以——
她神態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瞼,不敢再看男人的眼睛,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訥訥地道。
“……火哥,三七的出生證上父親一欄寫的是……是……是……是……他……”
一邊幾個是,她有些說不出口。
而他的名字,對她來說,也是一個忌諱。
對於那個曾經為了救她而毀容,回國後就一直被火哥例為禁止往來戶的男人,連翹心裡其實是充滿了感激和內疚的。
但為了眼前這個強勢的男人,這都快要兩個月了,她從來都沒有主動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而他,似乎也是明白這層關係的,也沒有主動再找過她。
同在一個藍天下,對這個幾乎天天見面兒快要六年的男人,要是她說沒有一點朋友間的感情,那純粹是扯淡的!
當然,對於這個曾經參與了自己老婆和女兒整整六年生活的男人,邢爺要說自己不嫉妒,那純粹也是扯蛋的!
父親一欄,是他的名字!
頓時,他的心裡像是魔怔了似的,就那麼盯著她,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動也沒動,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很冷,很沉重,很委屈,很複雜——
連翹本來就有點頭疼,再被他這毛蹭蹭的眼神兒一瞅,心都寒透了,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手按著他微微抖動的大手。
“……火哥,你不要生氣,我跟他是沒有什麼的?”
何止是生氣!
他簡直是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都快升天了!
越是在乎,越是吃味兒!
他氣她為什麼不填自己的名字?難道那時候的她就那麼怕和他扯上關係麼?他更生氣的是為什麼自己派出的特遣人員沒有找到她?而這一切當然都是在m國勢力強大的NUA份子從中作梗,自然也少不了艾擎的份兒。
可是……
即便他現在有再多的怨氣也不能爆發出來,因為她懷孕了——
憋著,憋著,憋著可真他媽難受!
他承認,他嫉妒,她嫉妒得都快不行了,怨恨得也快不行了!然而,怨,怨,怨,又能怨得了誰啊?
生活捉弄吧!
連翹也在怨,怨誰呢?同樣也怨生活捉弄吧!
對於火哥現在這點兒心結她完全能夠想象得到,說實在的,她也不想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給弄糟糕了。
溼漉漉的眼神瞧著他,她將自己整個人的蜷成一團緊緊靠在他的身上,小手撓著他的脖子,“火哥,你不要生氣了,好吧……”
她心裡也苦啊,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她那時候是多麼的情非得己?
話說完了,見他還是沒有點兒動靜,她從鼻子的酸澀直接就轉移到了胃裡的酸澀,這不,又想吐了,撇了一下委屈的嘴,然而一把捂著嘴,不過幾秒的時間,她按開開了車窗就將頭伸了出去……
嘔!
還記得她當初懷三七的時間也是被折騰得死去活來,沒有想到懷這胎竟然還是這樣!
難不成又是一個小惡魔?
苦逼了!
見狀,邢爺那點兒心思再糾結也顧不上了,趕緊順著她的後背,又轉過頭叫大武:“趕緊停車——”
懷孕的女人傷不起!
等她下車又嘔吐了那麼一回,再回到車上時,邢爺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