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林鈺淺淺笑了起來,“你果然沒想到,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我問你,義父疼不疼愛你?”
“這個自然。”
這事青青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否認,齊王自和青青重逢相認,真是把她當掌上明珠一樣捧在手心裡,關切愛護的不得了。
“你覺得,在世子這事上,你能不能插上嘴,影響到父王?”林鈺又問道。
“這個肯定是能的。”
未來的齊王和青青的關係如何,一定程度上也關係著青青未來的生活是否穩固。齊王甚至已經問過青青的意思了。並表露出了在這方面為她考慮的意向。
“那麼,你會不會幫陸氏的兒子說話?肯定是不會的吧。”林鈺繼續問道。
“這個自然。”青青還是有些不解道,“可是這和針對你有什麼關係?”
“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林鈺垂下眼睛,雪白的手指在細膩的白瓷上拂過,溫熱的茶水和氤氳的霧氣有些柔和了她的聲音。“不過接下來的話,大概有些不好聽,你可能會怨我。”
林鈺很少這麼說,她既然這麼青青沉默了一下,反而堅定的道。“不會的,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再說,如果你不是真為了我好,你的性格是絕不會多言的。那麼冷的下雪的晚上,你對我說過的話。我是絕不會忘記的。”
林鈺微微的笑了起來。但向來溫潤的眼神罕見的銳利了不少,“那麼你記住,無論如何齊王怎麼疼愛你,你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不可能在他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甚至可能更甚於你。因為去世的溫夫人的緣故,義父現在很新鮮著你,當然會把你放在第一位,可是如果過了一年兩年。你再一嫁出去,其他的孩子畢竟陪伴了他二十年。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能一如既往嗎?”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等閒易變故人心,青青還不至於幼稚到認為人的感情是一成不變的,她張了張嘴,沉默了下來。自己和生父相認不過數月,就算有母親的情分在,有自己流落在外的歉疚和遺憾,可真的能一筆抹去生父其他子女和他相伴二十餘年的感情嗎?
這絕對不可能,青青心裡很明白。就算幾個側妃姬妾,因為當年的臨川王之亂,也算是跟著齊王吃了不少苦頭,過後又因為自己母親的緣故一直守著活寡,父王不是那麼硬心腸的人,心裡對那幾位肯定也有不少歉疚。
“所以,青青,你不能讓義父對你有太多的不滿,也不能讓幾位側妃和你的幾個哥哥姐姐對你有太大的意見。”林鈺看見青青漸漸嚴肅的臉,知道她聽進去了,“不是說你和義父之間父女的感情不深,只是你畢竟和他剛相認沒有多久,他對你的瞭解,你對他的瞭解究竟也比較流於表面,要防範讒言。”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青青沉思了一下,長出了口氣道,“我最近,確實是有些張狂了點。”
“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真的張狂的人,義父也不可能依舊這麼疼愛你。”林鈺笑了起來,“但是能不正面和那些人衝突的就不要正面衝突,包括陸氏在內,我們要相信父王能處理好這件事,他不是個糊塗蛋。”
青青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也是,關鍵的時候出手就是了,厚積而薄發,我總說陸氏的不是,關鍵時候說話的分量就輕了。”
看見青青聽了進去,林鈺神色復又溫柔了起來,看著青青乾淨清秀的面容,笑意淺淺,“還有一件事要叮囑你一下呢。”
“什麼事情?”青青也微笑起來,她的相貌清秀,雖然不算很漂亮,卻有種獨有的屬於江南的味道,更因為經常調香,身上總帶著一點極淡極淡的清新又甜美的香氣,讓人非常的舒服。
“不要總幫著我出頭,更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和陸氏他們大鬧。”林鈺看著青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為什麼!”青青頓時非常吃驚,一下子站了起來,“難道你想疏遠我?還是怕給我添麻煩,不和她鬧,難道看她欺負你嗎?”
“坐下聽我說,並不是不對付她了,只是換個手段而已。”林鈺把青青拉回座位上,又細細的分析給她聽,“和她鬧的話,明著撕破臉,她像今兒那樣盯著我們不放,又會讓義父不滿,倒不如讓義父處置好了,他要真是處置的不合適,我們再去說就是了。”
“你說的也是。”青青想了想,覺得林鈺說的也有道理。“今兒開席之前,我和陸氏吵了一次,雖然說是陸氏的不對,父王也還是說了我兩句。”
“再者,讓你不要總為我出頭,這也是為了我。你為了我和庶母兄弟吵架不和,次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