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他身後的人,一群公子哥兒已然半醉,大家笑嘻嘻地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招呼,紛紛表示了把我喝回醫院的願望。然後有人說:“蘇藉還管著虞董吶?”
氣氛不著痕跡地僵了僵,我看一眼林轍的臉色,順口圓過去:“是啊,他和林少一起,活像我爸媽似的。”
“可惜你不聽話,”林轍介面,“我真是為你操碎了心。”
“喂,誇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我們一起大笑,有人起鬨:“罰酒,罰酒。”也不知道是罰誰的酒。
調酒師遞給我酒杯,裡面是透明的液體,我一飲而盡,檸檬蘇打水。
我轉過頭看她,她並不抬頭,老老實實地裝透明。
真聰明,真貼心。
喝過一輪,人群四散開來。林轍坐在我身邊,低聲道:“祈雨蒙和你是怎麼回事?”
“掰了。”
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怪不得,最近他和尚鵬走得很近。”
“隨他去吧。”
“那你最近空窗了?”
我笑起來:“怎麼,你是要毛遂自薦還是要給我介紹物件?”
“如果不是蘇藉回來,我會考慮你的,寶貝。”他拍一拍我,“你的情債一向容易變成爛賬,好自為之。”
我抬頭,瞥一眼扮演佈景板的女孩:“她怎麼樣?”
“A大過來體驗生活的學生,不是一路人別招惹她。”
“這話從你嘴裡出來,真虛幻。”
“當然,蘇藉在,我從良了。”
“你認真的?”
“當然。”
我不置可否地笑:“你家那邊呢?”
他轉頭看一眼帶來的人:“我這不是認認真真地積累人脈,做自力更生的準備。”
“得了,”我笑起來,“林少,你上回的生意不還在我手上嗎?你安安靜靜地當股東行嗎。”
他震驚地看著我,開始質疑我們的友誼。
“三思而行。比如,他願不願意留下來,比如,他能陪你多久。”
調酒師下班時,我友好而清醒地向她點頭:“多謝。”
“不客氣,”她向我點頭,“是我自作主張。”
“一起去吃點夜宵?”
“謝了,可惜我要減肥……”
我退後一步,她說:“而你只是太寂寞。”
“你不願意安慰我嗎?”
“你一定不缺人安慰,為什麼要找我呢?”她笑起來。
“你真會看人。”
“是啊,謝謝誇獎。”
我們揮手作別,我目送她離開。
大概所有看得透你的,都是與你無關的路人。而在你身邊糾纏不息的人,正是因為看不透才留下。
我等了一刻,林轍被灌成傻子,幾乎又要載歌載舞。我把他拖出來扔給林家的司機。感覺自己是個好人,從身到心得到淨化。
作者有話要說:
☆、拿腔捏調的一齣戲
作者有話要說: 詐屍起來看評論,又睡會去了。。。
我最狗血的年過去後,人生中的趣味彷彿就此透支幹淨,人生恢復至一板一眼。我那幾位轟轟烈烈或曖昧不明的情人或情敵銷聲匿跡,成為我的點頭之交。我暗搓搓地懷疑白曉飛和溫霖合演雙簧,誆我給他們加薪。至於林轍和蘇藉,他們的動機我無法推測,只好認為他們閒得蛋疼。
可見人真是賤。
葉瑜——那位體驗生活的調酒師,現在算是我在酒吧灌醉別人的外掛,有一天問我:“你認識祈雨蒙嗎?”
我仔細地看她,她十分坦蕩地回望著我,彷彿只是單純地打聽一個人:“認識,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經常來這裡,把我當作樹洞傾吐哀思。你在他的哀思裡出場挺多。”她說,“不過總有豪車接他回去,所以我能給的同情有限。”
我揚眉,她痛快地補充:“人嘛,多少都有點仇富。”
“我呢?”
“你給小費大方,人嘛,怎麼也不會仇財神。”
我笑起來,假裝很欣賞她的笑話。祈雨蒙雖然飽受狗血劇禍害,但還沒到拉著人就傾訴的地步:“多謝,不過你放眼這家酒吧,多的是比我闊綽大方的人。承蒙照顧,不勝榮幸。”
她坦然自若:“當然,有錢的沒你帥,比你帥的不夠有錢。”
我向她揚一揚酒杯:“有些事情,不身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