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校,順路做幾份兼職。可惜假期還沒過半,就把自己折騰到醫院。具體情節可以去參考天涯裡最狗血的家庭紛爭,因而他無人可以求救,我在家被嫌棄天怒人怨,立即回去與美人作伴。
美人之所以能有如此多的褲下之臣,不只因為他有一副好相貌。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不論是魔獸Dota還是普魯斯特,他都懂得恰到好處——能讓人如沐春風。他自覺我們關係沒有好到毫無壓力接受我照顧的程度,頗為認真地感恩,因而這股春風裡有了十足的柔情。我陪了他一個月,覺得每天醺醺然。
他出院時恰逢生日。我鬼使神差地清點了所有餘錢,花掉一半買到一隻不好不爛的表。買完之後我冷靜下來,心疼得一抽一抽,覺得還不如直接把錢借給他。
我們在宿舍慶生,守著一隻甜膩的蛋糕,他看著那份禮物僵硬地向我笑:“你中彩了?”
我打腫臉充胖子地若無其事:“哥挑了一下午,快謝我。”
他動了動嘴唇,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在修補他的夢境,昔年他還有彼此惡鬥的爸媽在後撐腰,奢侈品意味著安全感。而如今由我來替代。
虞燁耀眼奪目,點燃人心最深的綺思——而他會依賴我,這種感覺令人沉醉。其實我們本可以走上一條更正常的路,或者正大光明地追他,或者老老實實地做一個朋友,結局都會比後來好。
而我不敢向前,唯恐往前是萬丈深淵。又不甘心後退,唯恐退後是芸芸眾生。曖昧不清,當斷不斷。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下還有一更,兩小時後來刷吧~誇,表揚我~
☆、番外二(蘇藉)
A大校藝術節,虞燁作為外聯部部長,拉來了豐厚的資金贊助,並夥同宣傳部炒作,把此事做成A大百年人文特色,生生把特點為窮的民間活動折騰成官方認證的特色。開幕當天還有市委的人來捧了場。我見識了他剽悍的拼命精神與忽悠能力,令人震驚。
然後他把林轍介紹給我,私下裡誠懇地坦白:“他爸是A市市長,做宣傳出身,幫了大忙。”
因此一事,他掙外快的途徑大大拓寬。我看著他重新振作,清晰地明白,他早已經走出困境,不再依賴我了。
我深切地懷念他神志不清,蜷縮在我懷裡的時光,他是我的,只是我的,多好。
我愛他,愛得死心塌地,愛得滿心滿眼只有這一個人。可是他不會如此愛我——至少在正常時他不會如此病態地愛任何一個人。那怎麼夠呢?
晚上學生會慶功,他左右逢源如魚得水,我忍無可忍,把他拖走。回寢室時,他在我耳邊低語:“最後的那一首歌,給你的,聽出來沒?”
有一瞬間,我在他眼裡看見心中的星漢燦爛。
“只是給我?”
“不然呢?”
“為什麼?”
他掏了很久,拽出一個小盒子:“學生會上週去登那什麼佛山,我幫你求了一串開過光的佛珠。收著啊,據說能保佑人長命百歲,逢凶化吉。”
他實在是毀壞氣氛的小能手,星漢燦爛“刺溜”一聲滅了。
我把一百零八顆珠子纏在手上,他得意洋洋地聒噪:“上面刻了一部《心經》,人家說要親自爬上山才靈,我連纜車都沒坐。”
我悲哀地看著他,心想哥們兒,你知道營造一個適合告白的氣氛,多不容易。
他說:“綜上,我只是想矯情一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謝謝。”
我對著最好的朋友,笑得腮幫子都酸了。
彼時林轍追我,他花名在外,戀情一個比一個曲折詭異,而我快成為他的同類,深覺他是知己,迫不及待地拿他作替代品。這很無恥,而無恥多了不缺這一筆孽債。我們友好相處到畢業,從一開始的彼此遊戲到現下的習慣成自然。午夜不夢迴,我就以為自己放下心結。
畢業晚會,虞燁在舞臺深情地向每個人歌唱:
“ Knowing the love we'll miss。
Oh;So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這是校園民謠,可是我們九月已經不能再相聚。
初遇時他像燃燒的熊熊火焰,而今沉寂如星火,點點燎原卻不滅。我在臺下默默看著,費心粉飾的太平破碎了。我嫉妒他給林轍的每一個笑臉,嫉妒他和溫霖說得每一句話,嫉妒所有與他相關的人與事。我愛他嗎?愛,愛得猶豫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