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那麼多都送進了酒樓,裴芩又每隔幾天來縣城送貨。現在不僅常家的小少爺住在她家裡,王家的小少爺也時常跑去找她。還跟縣太爺能說得上話,番薯推廣還不知道以後發跡成啥樣。雖然名聲不好,但如今十五了,出落的標誌水靈,就想娶大房的閨女。
二房的閨女,親生的,適齡的,就只有裴芩,意思就是沒看上裴文麗,看上了裴芩。
朱氏有些忌憚裴芩會打人,就跟裴宗理說,想把親事定下來。但不定開鋪子的那家,而是家有幾十畝田產,在縣學唸書的那個趙俊超。他小叔是縣衙門的刀筆吏,在縣衙有關係,路子。
這也是裴文禮跟趙俊超結識交好,想把裴文麗嫁給他的原因。他要是高中,那家裡的弟妹自然水漲船高,也不用怕啥。可現在裴芩她們先是和王家,常員外搭上了話,又因為種番薯在縣太爺那也能說得上話。二叔的功名,肯定有她們的原因。
裴文禮擔心,明年開春下場,還會像今年一樣,讓他落榜,那他就有跎蹉耽誤了一年。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搪,就想從底下的胥吏著手,找上了趙俊超。
趙俊超常年混在縣城,自然也是認識裴芩的。二房的裴文麗有點三角眼,臉上還長了兩三個黑痣,那是跟標誌的裴芩比著不如的。
朱氏讓提了句二房的閨女也適齡,就是得出了孝期,不過也快了。
趙俊超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老裴家看嫁不成裴文麗,想把裴芩嫁給他。問明裴芩姐弟只是搬出去住,還是裴家的子孫。自己趁著裴芩來縣城送貨,相看了裴芩,還算滿意,沒拒絕也沒同意,態度曖昧不明著。
朱氏就讓裴宗理和她一塊做主,把裴芩定給趙俊超,“我是她奶奶,你是她爹,本就應該為她做主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不信她敢忤逆不孝!”
裴宗理覺得不妥,他娘要真乾脆不怯,也不會拉上他一塊了。很是猶豫,“村裡的人從太平鎮上聽來的傳言,裴芩她,會功夫。”
“會功夫就能耐了?就不孝順爺奶親爹了!?就能忤逆不孝了!?”朱氏怒沉著臉。
陳氏在一旁聽著,咬著牙關,忍著恨。等那個該死的小賤胚子來給她兒子鋪了路,大兒子高中後,自然有更好的等著她閨女!
可終究心裡不甘,怨毒怒恨難忍,臉都有些扭曲。
孔氏挺著大肚子過來,說是晚上想吃點酸辣的。
懷了身孕之後,孔氏的口味也完全變了,尤其喜歡吃辣的。可她不敢說喜歡吃辣,酸兒辣女,從懷孕,婆婆和太婆婆都給她弄了酸的來吃,辣的都不讓。她只能說吃些酸辣。
陳氏臉色更加難看,盯著她的肚子看。穿著厚棉襖,也瞧不出肚子是尖的還是圓的。隔三差五要吃辣的,要是生出個丫頭片子來……
孔氏知道她是怨恨裴文麗親事不成,而相看的人家卻看中了裴芩。雖然她也想裴文禮能走的平些,快些,早早考了功名,也早一步出人頭地。可朱氏卻叫了二叔回來商量私下給裴芩定親。若她不同意,大鬧起來,到時候有王家和常員外家出頭,這邊還有方家,只怕朱氏要弄巧成拙,反而壞了裴文禮的科考。
她是過來勸慰陳氏,讓陳氏和她一塊去阻攔的。寧願給那刀筆吏送些銀錢,走通路子,也不能冒這個險!
陳氏心裡是恨透了,恨不得吃裴芩的肉和她的血。聽了孔氏說的,也怕朱氏弄不好,反而壞了大兒子科考。
朱氏卻不願意聽勸,一定要裴芩乖乖趴地上,給長孫科考鋪路不可。再說老二原本就是有功名的人,只要上面一句話,恢復了功名,可比辛苦考來的容易!這兩件大事,成為了她的一塊心病了。
“你是那小賤人的親爹,她們還是老裴家的子孫,還不是你讓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就算再橫,也絕對不敢忤逆不孝!”朱氏打定主意,就這麼辦。先跟趙俊超家把親事定下,收了聘禮,等二十七個月過完,除了服,裴芩就得乖乖嫁過去!
裴宗理回縣城和錢婉秀商量,“若是此事鬧起來,只怕適得其反。”
錢婉秀眸光閃爍,“可這既然是孃的意思,你真要不聽她的,也不好。”
見她竟然也支援,裴宗理有些為難。他被裴芩那一腳給踢狠了,心裡有些犯怵。
錢婉秀還是勸他挽回裴芩這個長女,“畢竟是你的骨血,父女親情割捨不斷的!”至於親事,寫了婚書,再把聘禮下到老宅就是了。到時候也不說是給裴芩訂了親,人家只當是裴文麗。再跟趙家那邊通了氣,他們要是有本事,拿著婚書自然能娶到裴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