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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陳浮這樣想著,他喝了一口酒。

然後不自覺地抬起手,對著窗戶外燈光的方向揮了揮,像在對對方說一聲晚安。

然後他轉過身拿起電話,他給自己的心理醫生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裡,他把今天的事情簡短地告訴對方,尤其說了兩個人最重要的那點進步:他們在室外和人多的地方親密接觸,他們可以找一百個藉口說這是意外,但一萬個藉口也都遮掩不掉兩人內心的感情。

“但是我不知道,”陳浮對心理醫生說,“現在這樣的進展是快還是慢,是正確的還是不正確的?”

“我覺得他的狀態比最初好很多了。他看上去,至少在我看來,他和我的相處挺輕鬆的……如果我們更近一步,我認為我們兩個都會更加輕鬆。”

電話那頭的心理醫生說了一會話。

陳浮一直沉默地聽著。

最後他承認:“是的。對方姑且不說,在這一件事之後,”他說的是兩人剛剛在大庭廣眾下的親吻,“我輕鬆很多了,像壓在心頭的重石被移走了一半。”

“我覺得……我希望。”

“我能夠儘快和他在一起。”

那真讓人期待。

同一時間。

在樹叢之後的那一盞光源之下。

季遲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臥室裡放著一首舒緩的鋼琴樂,季遲換了寬鬆的藍色睡衣,正坐在書桌前塗塗畫畫。

這是一間比較特別的臥室。

它幾乎複製了陳浮那間臥室的所有,從傢俱的擺放到衣帽間的設計,從床上的用品到窗戶位置的窗簾,一眼看去幾乎和陳浮的那一間一模一樣,甚至衣帽間裡掛著的衣服與配飾,也都是陳浮正在使用的牌子、款式、以及尺碼。

這裡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那一幅掛在牆壁上的相片。

那是屬於陳浮的相片。

照片的背景一處旋轉樓梯。

對方噙著微笑從容從樓梯上走下來,微垂的眼瞼下瞳孔如同黑夜一樣深邃。

他不緊不慢地走下來,像走向任何一個專注著注視著他的人。

季遲在畫著手中東西的時候時不時會抬頭看一眼這張照片,每次看見的時候他都忍不住露出一點笑容。

半個小時之後,他手中的東西完工了。

他收起畫筆,將手上的這幅塗鴉舉起來放在燈光下注視。

這時一幅獎狀模樣的畫,閃著金光的徽章,花紋纏繞的邊框,上面寫著“單人快艇比賽第一名”……

季遲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就像他很滿意今天兩個人的相處。

他將這幅畫放在了床頭,去洗了個手,再回來的時候對照片上的陳浮說:“晚安,我們明天見。”

陳浮還是垂著眼睛微笑,像正在沉默地縱容著一切。

於是燈光暗下,這一天正式進入了倒計時。

這天之後,兩個人的相處有了一點點變化。

他們一週三次見面中私人見面的那一次變得少了,就算見了面也兩人也有意無意地迴避了上床的問題。

他們的相處變得更正式,或者更正經,兩個人的相處乍看之下感覺好像倒退回了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但是在目光不經意相交的時候,他們又會匆匆挪開。

這樣的相處持續了一小段的時間,這一小段的時間裡,陳浮好像做什麼事情都有點兒心不在焉,以至於當他在下一次的三角俱樂部聚會里見到了季遲的時候,他一邊感覺意外,一邊又感覺欣然。

兩種不同的感覺同時存在心頭,讓他稍微感覺到了一點複雜。

當事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大家的關係網就難免或多或少的重疊。

雖然季遲不是做對沖基金的,但三角俱樂部中認識季遲的人著實不少,他們也不在意季遲到底是跟著什麼人混進來又或者確實有點做這個的想法,只是照例在聚餐之後,讓新加入的人進行一番為時不長的演技。

季遲對於這種事情早有準備,正式的腹稿就有三份完全不同的,因為種種不滿意而被放棄的那些就更不用說了。

當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進行了五分鐘的演講之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當他妙趣橫生地說了十分鐘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地上發出有趣的笑聲;這時候他舔了下乾澀的嘴唇,剛才的演講激發了他一些表演慾,他開始想要一點點道具來配合自己的演講,不用太多,一根拿在手中的鋼筆就差不多——

一根鋼筆遞到了季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