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上午,繁忙的工作讓趙璃沒有餘暇去想這些風花雪月,然而休息時間一到,她滿腦子都壓抑不住因他而起的澎湃,躲到陽臺去,看著陰霾的天色,下午怕是要下雨了。
「呼,天啊……」她閉起眼睛,所有對話歷歷在目,她不懂,愛情怎會這樣瘋狂?
忽爾,腳步聲靠近,季裕棠叼著一根香菸來到她身邊,「昨晚的酒好喝嗎?」
「季總?」她困惑的望著他。
倚著欄杆,他笑得開懷又張狂,解嘲的說:「昨天希傑一定很想將我碎屍萬段,不過,現在他更想。」他轉過身去,迎上背後那雙銳利的目光。
趙璃跟著回頭,在看到陸希傑的時候,她又習慣性的低下頭。
季裕棠經過陸希傑身邊,「別聊太久,馬上要針對雷亞開會了。」
陽臺剩下他們兩人,陸希傑從口袋抽出雙手跨步走來,「為什麼沒去吃飯?」他握起她的下顎,追逐她的目光。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這是命令。
「你太霸道了。」她皺眉抗議。
他不怒反笑,攬過她,「想要認真喜歡一個人是專注,當專注漸漸變成一種偏執,為了呵護創造以為的愛情安全感,就會徹底迷失自己。」
「你是認真的?」她怯怯的問。
陸希傑眼神一沉,狠狠的注視著她,「我跟你開過玩笑嗎?」半晌,他又叮嚀道:「去吃飯,我要進會議室了。」
「可是我得做會議紀錄。」
「有人會做,去吃飯。」他態度強硬的催促。
趙璃知道無法跟他爭辯,只好順從的離開陽臺。
「等等。」他喚住她的腳步,三兩步上前,捧著她的臉又是一陣狂吻。
如果愛情是深淵,他倆只怕已無法掙脫爬出。
一旁樹叢遮掩窗臺旁,三雙眼睛興味高昂的窺視著。
「你說,他們多久會弄出人命?」胡乃元問。
「不出半個月。」岑修賢保守推敲。
「我說這星期。」季裕棠大膽預言。
「這次賭注要下多少?」胡乃元問。
「一個月薪水。」季裕棠說。
「凱娣,有沒有看到趙璃?」陸希傑推開辦公室的門問。
開完會,沒看到她留在辦公室裡,等了近三十分鐘後,他不耐煩了。
他越來越不能忍受見不到她的感覺,生怕她一溜煙的消失,就再也不出現,只要有她在,他才能平靜理智的作出決策。
「沒有,我剛剛在茶水間遇到她後,就再也沒見到她了。」
他疾步走到櫃檯,「有沒有見到趙秘書?」
「趙秘書出去了,她接了一通緊急電話就出去了。」櫃檯小姐說。
「緊急電話?誰打的?」他表情冷肅的追問。
「是手機,趙秘書說家裡出了點事,她說會馬上回來的。」
陸希傑不放心的走回辦公室,睞一眼窗外,外頭突然下起滂沱大雨,天色陰霾的叫人氣悶,他想要等,卻捺不住性子,抓起車鑰匙就要往地下停車場去。
「希傑,待會我──」胡乃元正巧走來。
「有什麼事你跟裕棠討論,我要出去一趟。」撂下話他便風馳電掣的搭著電梯消失。
家裡有事?她家裡會有什麼事?他越想越不放心,打她的手機卻沒有回應,他索性踩下油門,火速的趕往公寓。
遠遠的,他便看見消防車停在前方搶救著失火的公寓,他心臟幾乎負荷不了這意外,停妥車子冒著雨勢快步上前,大雨中,趙璃目光茫然的望著幾乎燒成灰燼的家。
「趙璃──」陸希傑喚了喚她。
她面容哀慼的望了他一眼,隨即蹲下身去,掩面啜泣,「他們不讓我進去,他們不讓我進去……」
「你不能進去,火勢還沒能控制住。」
「可是姊姊她……」她擔憂的大哭。
「別胡思亂想,現在她一定在上班。」
她搖搖頭,「沒有,我剛剛打電話去婚禮顧問公司了,公司同事說姊姊一整天都沒有進辦公室,手機也沒有人接……」
「別哭,不會有事的。」他攬緊她冰冷的身軀。
看著大火不斷吞噬掉這老舊的公寓,趙璃的眼淚洶湧得跟雨勢一般。
燒燬了,這個她和姊姊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在大火中被吞沒了,在父母相繼辭世後的數年,她們在親戚家看盡冷暖,直到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