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心繫自己的老元帥,心中彷彿有一道溫暖的洪流奔湧而過。
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吸氣,再緩緩吐出,那股氣息彷彿帶走了他心頭積壓已久的疲憊和煩悶。
漸漸地,他原本如冰山般冷峻的面容開始融化,變得柔和而親切起來。他微微低下頭,用輕柔的聲音回應道:“您不必擔心,我當真沒事。只不過近些日子事務繁雜,讓我感到無比疲倦,也不想去應對那些瑣事了。”
扎木突然伸出粗糙的手背,重重地拍在了拓跋熾寬厚結實的胸膛之上,臉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壓低聲音說道:“嘿,我說阿蠻,你這小子該不會是被感情之事困住了,以至於心生懈怠了吧?聽老子一句勸,開了竅固然是件好事情,但可千萬別沉溺於那些兒女情長!那些玩意兒不過是文人們用來消遣時光的把戲,咱們堂堂武將,就應當心無旁騖、勇往直前!”
拓跋熾默默地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後,輕輕地應了一聲:“我明白的,老帥。”
就在這時,扎木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隨口追問道:“對了,你跟那個小丫頭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快給我如實招來!”
拓跋熾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一抹落寞與悲傷悄然浮現。他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口水,喉嚨滾動了幾下之後,方才緩緩開口答道:“嗯……還算好吧。”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彷彿承載了千言萬語難以言說的苦衷。
“好個屁啊!”扎木氣得幾乎要暴跳如雷,他像只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揹著雙手在原地不停地轉來轉去。
他怒目圓睜地瞪著拓跋熾,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你這臭小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只要你眉毛稍微那麼一皺,我就能猜到你心裡到底在琢磨些啥玩意兒。哼,還敢嘴硬說不是為情所困?依我看吶,你這傢伙的魂兒怕是早就被勾走啦,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快要忘得一乾二淨!”
拓跋熾深知自己無法瞞過這位目光敏銳的老帥。別看老帥平日裡總是一副粗枝大葉的模樣,但實際上卻是個心思細膩、善於察言觀色之人。
“我……”拓跋熾微微皺起眉頭,原本堅毅的面容此刻竟也罕見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之色。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有些迷茫地望向遠方,輕聲說道,“還算好吧。只是最近有點兒疲憊,若是能拋開那些瑣事也好,如此一來倒也能夠讓我安安心心地歇息一番,多陪陪我一直想要陪伴的人。”
聽到拓跋熾這番話,扎木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了。
沉默片刻之後,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蕭越……他現在情況怎麼樣?應該還好吧?”
拓跋熾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雙手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他緩緩低下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腳下的地面,彷彿那裡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一般。過了許久,他才用一種低沉而略帶顫抖的聲音回答道:“或許……情況不太樂觀。”
扎木輕輕地拍了拍拓跋熾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人生在世,聚散離合本就是常事。這世間哪有不散的宴席?咱們能做到的就是儘量減少遺憾!你們這兩個臭小子,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呀!唉……你現在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我說你呀,如果真心喜歡人家姑娘,那就大大方方地留下來嘛,何必非要把她給放走!”
拓跋熾默默地聽著扎木的話,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苦澀。他緩緩抬起腳,用力地踢了一下腳下的地面,揚起一片塵土。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哪怕對方是像父親一樣關愛自己,如同長輩一般教導自己的老帥扎木。
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和苦衷,就讓它們永遠埋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