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的時候,蕭越竟然直接代替陳不易開口說道:“好走不送!”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拓拔筱耳邊炸響,使得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但僅僅只是片刻的遲疑之後,他連再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倉皇而逃。
直到拓拔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遠處,蕭越才收回目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陳不易,輕聲問道:“昨天嚇到了沒有?呃,看你的樣子,好像也沒有特別害怕嘛。”
陳不易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趕忙為蕭越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雙手遞到他面前:“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蕭越順手接過茶杯,卻並沒有立即品嚐,而是將其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他再次追問道:“阿易,說實話,昨天真的一點都不害怕?”
面對蕭越的追問,陳不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其實要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畢竟當時的情景確實令人膽戰心驚。
但是,他非常清楚,蕭越是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所以,經過一番思索後,她猶豫著回答道:“怕……當然還是有點怕的,不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蕭越長舒一口氣後,臉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緩聲道:“不愧是我弟弟!好樣的!昨日之事是我故意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那五大家究竟會作何反應。我既然敢這樣做,自然就能夠確保你的安全。我絕不會害你!”
王遷滿臉疑惑地搖著頭,急切說道:“這可是大罪!蕭將軍您怎麼能如此兒戲?這實在是太冒險!萬一出現意外該如何是好?”
蕭越微微一笑,他輕輕拉起陳不易的手,示意其一同坐下,然後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這裡可不是啟國。在咱們大梁,沒有強大的軍隊作為支撐,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也只是個徒有虛名的擺設。如今,大梁的一半兵權牢牢掌控在阿蠻手中,另外一半則握在老元帥手裡。只可惜,老元帥年事已高,精力漸衰;而各部族對阿蠻皆是心悅誠服。因此,只要阿蠻手中的兵權穩固不落,那麼無論我做出怎樣的舉動,當今聖上也只能忍氣吞聲。”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不易此時眉頭微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過了許久,他終於緩緩開口道:“北梁的確與天啟有著天壤之別。北梁自建國伊始,便採取了以戰養戰的策略,整個國家的執行機制皆是以瘋狂掠奪他國財富為核心。正因如此,對於軍權的把控和重視程度才會遠超其他國家。”
蕭越嘴角微微上揚,打了一個清脆而響亮的響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和自信:“一針見血!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那些傢伙們至少在表面上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但暗地裡卻陰險毒辣得很。你可千萬不能小瞧了他們。”
陳不易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中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緩緩地將雙手放置在茶杯兩側,輕聲說道:“可是,阿越哥,你行事如此張揚,就是一個明晃晃的靶子啊。”言語之中流露出對蕭越處境的擔憂之情。
蕭越對此卻是毫不在意,反而豁達地笑了起來:“難道保持低調就能避免被人算計?像阿蠻那樣特殊的身份,從他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成為別人覬覦的物件,這場爭鬥必定是不死不休!既然如此,倒不如順從自己的內心,活得灑脫自在些!”這番話彷彿一道閃電劃過夜空,讓陳不易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看著陳不易沉默不語的模樣,蕭越隨意地擺了擺手,笑著說:“好啦,這些事情以後你慢慢就會懂的。今天我來找你,其實是專門來向你辭行的。”
陳不易不禁驚訝地“啊”了一聲,滿臉疑惑地問道:“什麼?這才剛到上京沒多少天呢,阿越哥你怎麼突然就要離開了?”顯然,這個訊息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蕭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解釋道:“唉……是阿蠻那小子讓我回去的,他要親自過來。”說完,他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接下來將發生的種種變故。
陳不易的眉頭緊緊地蹙起,彷彿兩道深深的溝壑橫在了他那張原本平靜的面龐之上。他滿臉的疑惑和憂慮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張錯綜複雜的網,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他來幹什麼!他不知道這裡有多麼危險!\" 陳不易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帶著明顯的焦急和不安。
蕭越卻只是輕輕地一笑,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叩擊著手中的茶杯,發出清脆而又有節奏的聲響。
\"他怎麼會不知道!每一次奉旨回到這上京,都無異於經歷一場生死輪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