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手錶那是不可能的,與以前一樣,大型事物想要成功很困難,微型事物想要成功,同樣困難。至今想縮小鋼軸承,使之量產化的難關還沒有攻克。
掛鐘正好是不大不小,不過許多器械同樣是手工打造,成本極高,出來的是一個樣品。
量產還早,更堆砌了無數錢帛下去,但有了樣品,就有了改進方向,不怕成本高,這玩意兒出來,無論成本有多高,也能賣上價格。
它是計時的,於是第一個獻給了趙匡胤。
這東西很稀奇,引起許多大臣的圍觀。宋九認為南唐容易拿下,但其他人不是這樣認為,那一年的壽春慘戰,至今讓宋朝君臣記憶猶新。李煜雖昏庸,但不殘暴,只要兩個壽春城一出,契丹與北漢伺機而動,南唐就不易收服了,甚至還能為吳越提供一個榜樣,後果堪憂。所以兵未發,趙匡義上書說開封諸司清空各獄,沒有一個留囚,也就是想圖一個好兆頭。這也是一個好兆頭,趙匡胤賞賜一千金,五千匹帛。太監將金帛送到宋家,宋九瞠目結舌,我要錢幹嘛?
太監剛走不久,一個僕人持著名刺來到宋家,盧多遜邀請宋九於順店一敘。兩人交情不大深,盧多遜的地位,不可能來宋九家拜訪的,那叫失儀,會遭大臣彈劾的。但也休想連趙普也不害怕的宋九到他家拜訪,而且也不便交往,因此想了一個持中辦法,於順店一敘。
宋九狐疑,他對盧多遜沒有抱惡感,也沒有抱好感,等於是不相交集,而且此人如今尊貴無比,找自己相敘何事?(未完待續。。)
第三百九十七章 盧宋會(下)
宋九猶豫不決。
似乎史書將盧多遜抹得很黑,這不要緊,張湯王安石等名臣,同樣讓史冊抹得不成樣子。並且宋九這時也隱隱知道原因了,倒不是趙普死了很多年影響還在,實際原因真的很簡單,宋朝文臣有著極大的話語權,多是趙普竄奪出來的,文人們會怎麼想?
加上宋朝文人顛倒黑白的精神,可以想像,若是宋九不使宋朝政策做出改變的話,順著歷史原跡行駛,以後雷德驤、趙玭、蘇曉、以及自己與盧多遜,這些趙普的政敵,恐怕還會被抹黑。
這個無所謂了。
公道自在人心,無論怎麼抹殺,歷史終會被揭曉真相。
但與雷德驤他們不同,盧多遜下場很慘,宋九現在想不明白,是趙普弄的,還是盧多遜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這種猜疑讓他不敢與盧多遜走得太近。
潘憐兒在邊上低聲說道:“官人,還是去會一會吧,多一個朋友比敵人好,盧多遜如日中天,連父親大人都讓他五分,官人再也不能多這樣一個敵人。”
宋九想了想也是。
其實若是做得好,這是一次極其重要的會見,薛居正楚昭輔等人都老了,盧多遜與宋九皆是宋朝重要的後起之秀,若是兩人洽談甚歡,那麼這次會見能銘載史冊,甚至能改變宋朝的命運,使宋朝不再過份的重文黜武。但因為兩人各懷心,使這次會面效果大失成色,所談的。都上不了檯面。
宋九去了,但只是一會兒就回來了。
潘憐兒奇怪。宋九道:“無他,河北。”
“河北不行啊。不僅有趙承宗,還有其他許多衙內……”潘憐兒擔憂地說。
這個衙內頗讓人頭痛,趙承宗一度與諸衙內欲對河洲動手,實際要的也是技術與利潤,也不敢將河洲真正吞下來。趙匡義宣佈了河北幾條,歸納起來就是八個字,善待僕役,交納商稅。因柴宗訓之死,趙匡義產生誤判。沒敢繼續動手,趙普下去,臨走說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話,趙匡義還想繼續裝低調,因此沒有落井下石。倒是史珪不分青紅皂白的動了手,但主要是針對河洲的。真正動手的還是宋九,可外人也想不出來,這個動手比較隱晦,並沒有公開針對河北。除了種種原因。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河北衙內太多,怕將所有衙內逼急了。
宋九也說了衙內。
盧多遜說道:“九郎,正是衙內啊。這些衙內牽扯了許多關係,某人城府太深,手腕高趣。有這個關係在,說不定某天就利用它又會陛下所用。一旦捲土重來,你我休矣。”
他的確很擔心。天寶時的趙普打壓政敵手段太兇悍了。趙普下臺,盧多遜與宋九居功甚偉,一旦他捲土重來,盧宋二人是重點報復物件。
宋九不是太擔心,但說一點擔心沒有,那也不對。但宋九遲疑地說了一句:“皇上啊……”
河北產業弊病很多,趙匡胤不是不知道,為何趙普下去一年多,還繼續屹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