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來接生。
結果還是一個女孩子。
邪的是潘憐兒生下的三個女兒一個比一個健康。但再健康也沒有用啊,那是超超級賠錢貨。與宋九交好的一群衙內樂得不行,曹璨直接跑過來,要替他兒子曹儀求親,被潘憐兒打了出去。
女孩子不能再叫宋福,只好改成福娘。
要對南唐動手了,潘美被召回來,他在信中也知道女兒將要臨盆,於是晝夜不停急趕回,誰承想還是一個外孫女。
但賠錢那是宋家的事,潘美的女兒不能算是賠錢,不但不賠,賺得太多了,前面回來,後面召入皇宮,趙匡胤指著他說:“你在南方有功,朕想賞你一些錢帛……”
潘美撓頭,賞錢幹嘛,家中難道缺錢用嗎?要麼賞官,自己都是節度使了,如何賞官?連連擺手,拒賞了。問題不止於此。皇上說在南方有功,有功有過看怎麼去想。若是為了錢帛,那不算有功。想一想王全斌將巴蜀毀成那樣,還大船小船運了無數錢帛到了京城。潘美平南,與宋九王明等副將配合,成了一場可以銘載於史冊的仁政之伐。然而錢帛呢?不錯,嶺南在一天天變好,以後一年會比一年交的稅務多,若是宋九學生那個蔗糖技術研究成功,朝廷得的利更大。可無論怎麼算,要多少年才能彌補回來?
若是這樣想。潘美會很悲催,要知道他在南方呆了多少年!
乾德元年就下去的,這一呆就是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但他不敢問。
然而宋九認為潘美夠幸運了,能平南的將領不要太多,就是未必能有潘美這麼牛法,打得會不會很順利而已。
宋九說他家女兒不賠,那不是虛言,潘憐兒未必是他女兒中嫁得最好的一個,但那是將來。可能那時潘美都死去了。他也不能說出口。潘美不能回答,換了話題,問:“陛下授你三司副使,為何不答應?”
下面的話就不大好說了。朝廷與三司副使相當的官職有很多,中書裡有,樞密院也有。其他職能部門中同樣有,然而女婿做了這麼多仁政。好事,僅提了一回。後面沒訊息了。
若是趙普在,還能理解,然而趙普下去一年時間,為何也不提撥女婿?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確實也不是一個好兆頭。
讓宋九選擇,紡織、冶銅、鋼鐵,這三樣皆重要,難分彼此,鋼鐵作用勿用質疑,特別是冷兵器時代。紡織是民生,一旦紡織機械進步,與棉花配合,穿衣難的問題也會漸漸解決。好幾年下來,棉花種子在漸漸適應北方的天氣,同樣也出現過近七十斤皮棉的高產田,普遍產量不高,那是沒有精耕細作,是缺少肥料,非是種不起來,並且它還有一些上升的空間。這就準備等著紡織機械的改進,棉布就會出現在千家萬戶中。難道它比鋼鐵差了?衣食住行,為何衣服排在第一位,因為在古代布料一直是老大難,特別是保暖的布料,故將它列在食之上。冶銅同樣如此,銅本身也許就那麼一回事,可是它現在就是貨幣,沒有充足的貨幣,就無法讓整個國家進入商品流通時間,經濟就不能盤活,甚至沒有充足貨幣,即便金鋪開始,說不定交子與宋朝交子一樣,還會出事情。
只能說蔗糖要稍次一點,有它更好,沒有它也行。
然而幾人能看透。
他承諾必須將鋼鐵弄好,不是好鋼,好鋼他弄不明白了,那個轉爐似乎更復雜。就是不復雜,他未看到過,不懂就是複雜。
然而鐵的問題肯定基本解決。
朝廷仍然沒有動靜。
這讓他想不明白。
雖無所謂,甚至歡迎之,這樣一來,不會捲入將來的那場陰謀當中,可心中免不了還是有些怏怏不樂。並且久不升官,會讓其他人產生一些誤會。君子無罪,懷璧有罪。幸好宋九反應快,將財富放在大海上。今年投入的錢不多,契股漲上來一些,明年後年還會漲,可那個不要緊,他交的稅越來越重,不僅承諾趙匡胤的租地稅,還有河洲龐大產業的商稅。實際每年所得並不多,大肆研發的費用,一半是海外十艘船謀來的,不然久不升官,自己壓制諸衙內契股,可能河洲自己就造反了。
同樣還有一個兆頭,花蕊夫人以前不知趣地偶爾還來一兩次,但見到他久不升官,這大半年來再也沒有來回。潘美又說:“難道是史珪這貨弄的鬼?”
“不是,他現在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那有這膽量?”
“難道還在為那些宮殿府庫……”潘美喃喃道。
“也不是,就是燒了府庫宮殿,偽南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