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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部分

心某一天不紅,不紅就完蛋了,因此容易騙。

宋朝也是如此,所以大師們喜歡往權貴人家跑,包括王欽若家中。

有一個大師,惠秦大和尚因為時常往王欽若家跑,與王欽若夫人李氏有些熟悉。

這一年,一個叫任懿的舉子來京城趕考。宿於老鄉上方寺和尚仁雅處,他們交談時任懿擔心他會再次落榜。恰好仁雅與惠秦熟悉,惠秦時常出入王家,王欽若又是主考官。仁雅想到這一節。便主動答應幫助,任懿很感謝地表示願意拿出三百五十兩銀子答謝,事成後一次付清。

仁雅就找到惠秦。惠秦便將任懿姓名與籍貫以及行賄二百五十兩銀子的數目(仁惠二人將一百兩據為己有)寫在紙上,讓王家館客寧文德與僕伕徐興送到李氏手中。

其實這真是一個白菜價。不過是熟人嘛,人情不好拒絕的。這時候王欽若已經提前好多天進入貢院實行鎖院制度了。但宋朝鎖院制度有一個人情化管理,那就是准許官員家的僕役送飯菜進去,單獨開小灶。只是進去時,為防萬一,會進行搜身制度。

然而李氏也有辦法,將任懿姓名寫在家僕祁睿的左臂上,讓祁睿進去。正好考到第五場時,王欽若有些不舒服,祁睿打著送湯的幌子進入考場,將相關資訊傳給王欽若。結果在王欽若努力下,任懿果真考中,還被授了官職。但就在這時候,任懿家中出了喪事,就匆匆忙忙準備回家鄉。

這一切王欽若不知道,出了考場問了事情經過,他有些無語了,就二百五十兩銀子,幾乎打九折價了,買一個進士與官員,還帶欠帳的?這是那一門道理,便讓他夫人索要這筆錢。

仁雅只好寫信給任懿討要銀子,當然任懿肯定要把的。但不知道怎麼這封信任懿沒有銷燬,反而流露到一個算命先生常德方手中。

常德方看到信大喜,舉報有功哪。

帶著信來到京城,將事情捅到御史中丞趙昌言哪裡。

趙昌言來了精神,言臣幹什麼的?就是為了扳倒宰相的。立審此案,信上沒有寫那一個主考官名字,但有線索,兩個大和尚與任懿本人,還有那個祁睿的僕人。

實際不用審,也知道那個主考官舞弊了。

王欽若面如土色,可另一個人更急了。趙恆。

王欽若是他的恩人,沒有王欽若,當年可能就被多疑的父親弄下了臺。於是直接對趙昌方暗示:“朕待欽若甚厚,欽若如缺銀,當就向朕求之,何苦受舉人賄賂?況且欽若才登政府,豈能立即使其下獄受審?”

似乎也有理,不就是二百五十兩銀子嗎?

然而這裡面有彎彎繞繞,除了銀子,還有人情。

趙昌言力爭。

趙恆無輒,於是讓趙昌言滾到一邊去,而是讓翰林侍讀學士邢昺、內侍副都知閻承翰,並驛召知曹州工部郎中邊肅、知許州虞部員外郎毋賓古就太常寺另審此案。

四人心領神會,因此任懿改口了,說我妻兄張駕一向與洪湛交好,我還陪妻兄一道拜訪過他,當時我帶了兩百個石榴與一百斤木炭,是花錢賄賂了,但只是將錢交到兩個和尚手中,不知道他們賄賂了那個主考官。

案子又到了兩個大和尚哪裡,兩個和尚說我們將錢交給了寧文德與徐興,究竟他們是那一家僕役,我們也不清楚。便去抓寧徐二人,然而二人早就逃之夭夭。然後再去找張駕,問他與洪湛究竟是什麼關係?然而張駕早死了一年多時間。

現在只剩下唯一的線索,關在大牢裡的祁睿,他是沒辦法逃掉了。此人乃是王欽若在亳州判官時所用的小吏。跟隨王欽若多年了,不過其籍貫一直落在亳州。因此大家相互串供。王欽若一口咬定他是新招募進來的,不認識惠秦。

這一重審。王欽若無關了,那麼就是洪湛接受賄賂的。

於是洪湛削籍,流儋州,趙昌言與侍御史範正辭因為誣陷當朝宰執並削一任,一貶安遠行軍司馬,一貶滁州團練副使,推直官高鼎與王化並削兩任,各自貶官。任懿配隸忠靖軍,惠秦杖一百。黠面商州坑治,仁雅杖脊,配隸郢州牢城。

但這樣的處罰導致群臣不服,宋朝官員起起落落頗為正常,包括宋九也因為俞家而下去,後來還不照樣錄用了。這個案子怕擔一個私罪名聲,可以往你老婆身上推啊,貶一貶,幾年後還不照樣會起來。何必為遮掩你的罪過,而搭上洪湛,以及趙昌言與範正辭兩大言臣,以及高王兩名推直官?

王欽若開始成為眾矢之的!

連宋九感到暗下里的漩渦。也不敢與王欽若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