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將軍,他們有沒有去掉皇帝稱號?”
“不妥,你若想伐,請將邕西能順利治理,我就准許你這個建議。”潘美道。
“是伐,非是佔,雖派使謝罪,可其人並沒有真正誠服,南人多建海船,不久將一一下水,若是派輕騎佯攻邊境,伺機自海上進入內河,夏秋正是其內河河水最高的時候。”
“白藤江之戰?”
“尹將軍,戰例不可複製,正好周知州去瓊州,崖州就有天然港口,在廣州以打擊海盜為名操練水軍,再以打擊海盜名義出海,船至崖州,先行派小船載勇士以經商為名,停泊於各個河口,一旦敵人察覺,於河口伏設尖木樁,船上勇士殺出,水軍進駐。名義就是讓丁部領去皇帝號,作懲戒後利用水路的優勢,將其錢帛載上大小船隻,不僅我朝有船,交趾也有許多漁船與商船,一想集中,返回廣州。”
南漢徵交趾失敗,有多種原因。而且迫於國內形勢,導致後來無法再徵。此一時彼一時,此時嶺南是潘美是尹崇珂,無論那一人指揮能力皆遠遠勝過劉弘操十倍。甚至論真實指揮能力,就是狄青過來了,也未必及潘美。
想到這裡,宋九忽然明白了為何後來文人醜化潘美與狄青,因為二人文武兼治,是武將,可治理上不亞於文官。他們證明了武將可以成為忠臣良吏。這可不行的,必須抹黑……
想想這些士大夫的樣子,宋九無語。
二人聽出來了,宋九意思是做強盜的活計。十分心動。
事實他們也沒有將交趾放在眼中。只不過無兵無錢。佔下來又不大容易治,所以二人對交趾一直不感興趣。最悲催的宋朝伐國之戰幾位主將皆沒有撈到好下場,也打消了武將們開疆拓土的信心。
然而搶一回就走。又給了警戒,還是能做得的。
剩下的無關宋九的事,潘尹二人開始商議,宋九想插嘴也插不上去。
周仁浚也沒有反對,無論是武將或文臣,此時宋朝南下的數名大將臣子,皆是好戰分子。所以二萬多蠻兵居然攻不下一個邕州城,範昱也是好戰分子!
這也要精心準備的。
水軍要操練,情報工作要準備好。當然,條件不准許,還是不能出兵。
宋九與周仁浚一道去了海南島,對於周仁浚一行,宋九看得更重,南方讓人害怕了,更不要說海外的島嶼。若是周仁浚做得好,那可能是一個重大政策變動的前兆……
兵行詭道,廣南在暗中準備,但外表看不出任何跡象。
黃河再度出事,還是澶州。原因很簡單,宋九那個模型就能看出來,澶州地形低,而黃河兩端地形都比較高,往東是在諸山區裡穿行的,因此多從這裡決堤。也就是黃河自己兒要找更好的出海口,它只能從澶州找,一路向大名府滄州而行,都是地勢比較低的地方。
並且這一年雨汛來得早,五月就到來了,大雨下個不停。趙匡胤苦逼的派曹翰發五萬民夫前去塞堤。宋九說了原理,但趙匡胤疑神疑鬼,問諸宰相道:“霖雨不止,朕日夜焦勞,不知所措,難道是時政有所失?”
趙普只好說道:“陛下臨御以來,憂勤庶務,有弊必去,聞善必行,至於苦雨為災,是臣等失職。”
趙匡胤沉默一會,說道:“朕思之,恐是後宮幽閉者眾,昨天命令查後宮,太監宮女共三百八十餘人,於是告諭他們願意回家的,說出理由與情言,得到一百五十幾人,朕厚賜遣其回家。”
趙普等臣稱善。
也就是這一擇後宮僅有二百三十幾名太監與宮女。
宋朝皇宮不大,可終是皇宮,這麼大的地方要有太監傳旨,要打掃衛生,要洗衣做飯,要準備宮宴,雖然說宮女與太監不人道,但這個數量少得不能再少。
算是仁政,作為大一統王朝後宮就這些個太監宮女,可以說是破了記錄。但前面遣送,後面黃河又決於大名府,河南河北諸州皆大水,沒有遭受河決之苦,然而全部出現嚴重內澇。
趙匡胤又胡思亂想,難道朕做得不好嗎,於是下詔禁廣南百姓採海珠,不管是民用或官用,都不準採,會死很多人的。
然後前面詔書一下,黃河又決於陽武縣,上汴水決於鄭州,下汴水決於宋州。
趙匡義悄聲道:“皇兄,去看看那個模型吧。”
不能往老天上想,不能越施仁政,老天越生氣,沒這個道理兒。
二人帶到中書,趙普也為黃河頭痛,他是宰相,一有災任務更重,為這個黃河召宋九來商議過四次。宋九未說什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