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將軍,不如這樣,我還是明天再下去看一看,丁將軍,潘將軍,能否調一些兵將給我,不然我不能深入,就看不出更多的,說不定小子一不小心,能想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計策,使諸位錦上添花。”
說什麼也不能留在湖南,河洲怎麼辦,書舍怎麼辦?
不過宋九自我檢討,他說得對肯定是對的,但犯了一條通病,這條病似乎以後宋朝士大夫經常在犯,寬己嚴人。范仲淹差一點將呂夷簡逼得上吊,於是一起學范仲淹,范仲淹讓呂夷簡服氣,那是高尚無瑕的品德,其他人行麼?被這些阿貓阿狗亂說一通,肯定不服氣,先爭後吵,最後抱成團吵,黨爭開始,宋朝滅亡,大家一起玩蛋。
宋九沒有那高尚的品德,但這種寬己嚴人的事卻不屑做的。宋九對衙內們說過兩句話,寧肯撐著死,不願餓漢活。窮了只能顧自己,顧不了別人。富了午夜夢迴說不定會想想其他人,不是我說的,是孟子教我的。
其實就是另外的兩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
趙匡義聽後差一點氣得派人將宋九抓來好好揍一頓,不過細想後啞然失笑,這兩句話是宋九的最好寫照,自私,貪婪,但不是一無是處,雖貪但知道什麼能貪什麼不能貪,這一點連許多官員都做不到。午夜夢迴別當真,但他漸漸發達後,確實也兼顧了一下街坊鄰居,討價還價地想了一下國家。
於是宋九未再說。
吃了飯後他下去休息,這一路趕得又急,到了湖南又仔細觀察詢問思考,十分勞累。
幾個大佬未立即散去,王祜與潘美將種種難處說出來,但宋九的一些話同樣不是沒有道理的,王祜道:“此子確實也不錯,若仔細雕琢,未來不可估量。”
“景叔,此子是不錯,不過為人太過憊懶,”潘美道,他還接到趙匡胤一道詔書,說了其他的一些事,但臨了刻意說了一句,宋九到了湖南,讓潘美好好打磨打磨。
潘美正在為此事發愁,如何才能好好“打磨打磨”。
但讓潘美十分失望,按理說宋九來到湖南,想打磨打磨有的是機會,宋九要下去看,先讓他下去看一看。
正事為主,潘美同樣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說不定這小子真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於是讓李超親自陪同,帶著兩小隊,整整二十個兵士,以及一名精通當地各種方言的嚮導,陪宋九下去。以李超的勇猛,只要不過份惹事生非,這一行踏遍整個湖南,那怕就是到了南北江深處,都不用害怕。
宋九真下去了。
先從潭州南部看,再到衡州,然後到郴州,看草市,看一些邊緣地區的生蠻部族,看坑礦、水利、耕作、紡織,各種農作物蔬菜瓜果,民間手工特產,一些有特色的少數部族的工藝品,甚至還專門看了**個大小法場。
法場就是處死死刑犯的地方,放在南方用此來形容瘴癘之地。厲害的叫小法場,厲害到是人勿近那就是**場。嶺南最多,大理也不少,巴蜀南部也有,湖南與福建相對要少一點。可湖南也有,多是小法場,**場更少。其實北方人對南方第一害怕的就是這個法場,然後是下蠱。有很多事不是迷信,而是科學無法解釋。大多數瘴癘能解釋,至於下蠱多半是傳言了,頂多製造一些厲害的毒粉站在上風往下風灑,或者其他手段用此來害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呢?
進入法場,李超他們十分勇敢,然而也嚇著了。實際宋九也怕,如那個法場有冬瘴,他是絕對不會進去的。
看了幾處法場後,宋九寫了一封信帶給王祜,在信中宋九不是將它劃為什麼桃花瘴、青草瘴、新禾瘴、黃茅瘴、瘂瘴等等,而是大致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毒氣瘴,一些無人區**物事多,這些地區又易生長毒蛇、蠍、蜈蚣以及其他毒物,一些有毒的菌類,若遇到天氣溼悶之時,隨著水汽蒸騰上來,而這些腐氣與毒氣比空氣重,積淤在地面,人吸之中毒。不是避開就會平安無事的,風大也沒事,迅速吹散攤薄,不會危害百姓。就怕風小,緩慢地將瘴氣移動,而毒氣又不散,所過之處對人類都有危害。包括什麼桃花瘴,桃花落下,腐爛,與其他一些物質起反應,同樣有危害。或者突發的瘴氣,比如濃霧加上一些偶然事件,導致地表內有毒物質隨著水汽蒸騰,同樣會危害人類。
第二種是蟲菌瘴,南方人圖涼快,多喜赤腳,一不小心扎破了面板,而一些潮溼的地面上有許多有毒的細菌或微小的寄生蟲,吸附到人身上,然後發病,於是越傳越妖異,一塊新的小殺場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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