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陸河同樣有風險,而且這麼長的運河過程,有許多是險竣地段,但人家番子可不管這麼多的,看貨才能算數。因此必須要核實好數量。也必須在九月底搶出來。
前方十幾個衙內嫌少恨不多,後面作坊全部亂了。
這是一百多萬緡錢的貨物,得裝多少船?象那個水泥作坊,拆了建,建了拆,所用鋼鐵皆非普通鋼鐵,多是經過反覆錘鍊特製的,一斤成本就在百文錢以上,佔地十幾畝的作坊,全部拆建一次,還不足兩萬緡。況且是一百多萬緡。
還有事,宋九第二封信就是讓她再招幾十名學子,其中還有數名親傳學子,他們多是隨宋九一道研究琉璃與兩種酸的,讓他們帶去兩種酸的技術,與他們本人一起南下,前去廣州。不知道丈夫要做什麼。然後又讓她帶價值二十萬緡的精美絲綢,派人運到南方。不能是酒與琉璃,衙內們心裡不平衡,而且那時候宋九也有了計劃。不論在南方做什麼,是河洲契股在做的,不是他宋九在做的,因此這些酒與琉璃將以河洲名義一起調到南方,玉蘋這次不能再調,生產力跟不上去。
也不能調金銀去,南方金銀要便宜一點,不值,太虧了。更不能調銅錢去,國家銅錢流通不足呢,如何調。普通的布也不能調,只能調精美的綢緞,繼續賣給番人。那麼能將運費與損耗保住,並且還能增值一小部分。
然而宋家哪裡來的錢,那麼只好借,得借十五萬緡,然後分紅時償還一些利息。這個比較容易借的,別人還不起,但宋家絕對能還得起。宋家居然借錢?
這才是讓人感到轟動愕然。
因此連趙匡胤都驚訝了,那時潘憐兒還沒有走,正準備走,讓宋皇后召到皇宮。
潘憐兒不知道的是,因為那一次偶然的揩油,宋皇后可是在宮中說了很多宋九的好話。然後潘憐兒離開京城,玉蘋千叮嚀萬囑咐,名義她是小妾,實際她是家中的大當家,潘憐兒的姐姐。但自己不能南下,河洲離不開她,只能讓潘憐兒去。潘憐兒兩個嫂嫂無言。心裡只是想,若是夫君也納了這樣的小妾。自己會不會與她們發生矛盾?
一妻一妾依依惜別,她們是汴水河畔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在京城迅速傳為佳話。
玉蘋又開始勞碌。
宋九讓她學會放手,她哪裡能放得下心。
而且諸衙內又很想看一棟幾萬緡房屋如何賣出去的。似乎很有可能了,去年各商鋪租金整整漲了兩倍多,租金一年達到十二萬緡多錢。其中有幾家面積大的位置好的,漲到了兩千多緡。而其面積也不及未來那些建設的一半,也就是其售價僅是其十年的租金。並且最忙碌的時候是秋稅上來,夏稅也重,但遠不及秋稅,最好在春夏將大部分建設安排下去。否則到秋後役戶替朝廷搬運秋稅,勞力會出現不足。因此一起不急著分紅,又將錢拿出來,建設河洲。
這次擴建的後果,若建設好了,除了那些化為役戶的廂兵外,幾乎所有勞力將一起塞下去。甚至包括役戶的妻子在內,一起有工可做,薪酬還不菲。
所以宋平看著南方。包括許多僕役在內,認為哪裡是天堂。
天堂的門是如此的接近,可那扇門卻對他們永久地關上。
再加上管事垂涎他妻子的姿色,於是宋平決定逃跑。夜色到來。還有昏昏的光亮從河洲那邊打了過來。有薪酬,可太低了,在京城生活不易。什麼都用買,因此這個茅草棚裡並無餘資。
夫妻二人只打了兩個小包。也就將家產收拾完畢,宋平抱著兒子宋思九。一樣姓宋,他很思念,現在無論思不思念,都是一個過去式了。他輕聲說道:“娘子,可準備好了?”
他美貌的妻子點點頭。
兩人向東北方向逃去。也不易逃跑的,河洲那邊不用說了,日夜有護衛巡邏,遊人不停。西邊是京城,更不敢入城,東邊也有護衛。以前有許多人逃跑,可大多數抓了回來,一個個打得死去活來。為了逃跑,他觀察了許久。只有東北方向有一塊小湖蕩子,人煙比較稀少。哪裡才能逃跑。
他們終是年青,沒有見過世面。不知道在天堂的背後,實際這個世界上,多數地區只是一片灰暗,與一些人相比,他們其實不算什麼。甚至與一些生蠻區的蠻奴,或者巴蜀的旁戶相比,他們生活實際是在天堂之中。
有成功逃走的,但不是他們。
這一夜他們在奔跑,無人可知。天色亮了起來,管事開始點名上工。
河北也開始熱鬧繁華,遊人一多,帶動著許多酒肆茶館妓館客棧商鋪一一修建起來。不但有這些服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