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以北基本上就很難掌控了,尤其過了南平,與浙江、江西兩省交界的地方,都是比較複雜的地方。真正能聽命於省府的,眼下有龍巖、同安、廈門、泉州、莆田這幾個大城,或許漳州也可以算上。三明情況還不能算明朗,城區還算好,出了城區以北的幾個縣就管不了。”朱成貴對這些訊息瞭如指掌,很快說了道。
“這樣吧,所以新政策在可以執行的地方先執行,閩北派下通知,至於有沒有效果不予理會。這方面我會另外安排,諸位只需要做好手頭上的工作即可。”吳紹霆淡定的說道。
“明白了。”朱成貴點頭應道。
散會之後,吳紹霆又與朱成貴交代了幾句關於商務和成立福建聯合銀行的事情,讓朱成貴先下去聯絡本地有頭有面的財主和各大銀莊的主事人,務必撮合這些人支援成立聯合銀行。朱成貴早就聽說過廣州聯合銀行和廣西聯合銀行的影響力,也明白成立福建聯合銀行的重要性,立刻做出完成任務的承諾。
交代完畢,吳紹霆見會場上眾人散去的差不多,於是又特意向朱成貴問道:“對了,這次會議不是有讓你邀請馬尾船政學堂主事人、造船廠總辦和福州艦隊司令參加嗎?為什麼他們都沒有到場?”
馬尾船政學堂(即福建船政學堂)和造船廠都屬於公務單位,在召開這次福建軍政府大會之前,吳紹霆專門讓朱成貴請動這兩處的主管到場。會議開始之初,他還以為從馬尾到福州城區要一段時間,這些人路上有所延誤,沒想到整個會議結束都不見人影。
朱成貴臉色尷尬,十分為難的說道:“吳將軍,並非是在下疏忽,在下為了確保會議邀請準確傳達,甚至都沒發電報,而是直接派了下屬前去通知。只是……船政學堂兩位校長和造船廠總辦似乎……似乎不太願意配合。至於福州艦隊司令杜錫圭更是直接關閉海軍大本營,明顯是不願意投降。”
馬尾船政學堂分為前學堂和後學堂,前者主要負責教授製造和工程技術,後者則為駕駛和航海指揮。中華民國成立之後,船政學堂兩個學堂分別改為海軍制造學校和海軍軍校。起初仍然只由昔日船政學堂總辦監管兩校,去年才剛剛委任兩位資深海軍軍官分管兩校。
吳紹霆暗暗嘆了一口氣,他打下了福建省,卻拿不下福州艦隊、船政學堂還有造船廠這三處重要的機構,當真有幾分得不償失的意味。不過他沒有這麼容易放棄,就算杜錫圭鐵石心腸,但船政學堂、造船廠吃的是地方財政,失去軍政府的資助早晚只能關門,自己一定要把這兩處掌握在手裡。
“罷了,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就先這樣吧。”他神色凝重的說道。
朱成貴退下去後,吳紹霆馬上找來王長齡。
“明後兩天幫我安排下,我要去一趟船政學堂和造船廠。現在船政學堂是林葆懌和許贊虞在任校長吧,造船廠誰是總辦?”吳紹霆問了道。
“是方國明,天津水師學堂三期畢業。”王長齡身為福建人,對福建的情況有所瞭解。
“嗯,你儘快安排就是。”吳紹霆點了點頭。
二十一日這天上午,吳紹霆先去馬尾造船廠。廠址位於閩江碼頭的港灣深處,老遠就能看見那巍峨恢弘的大廠房身影。不過隨著馬車越來越近,被譽為中國第一造船廠的船塢竟顯得斑駁不堪入目,那昔日輝煌的光環再也看不到。
來到船廠大門口,只見大門鬆垮,苔蘚都長滿了大半邊門面,附近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保護政府重要單位的警衛人員。
“這是什麼情況?莫不是走錯了。”從馬車裡走下來後,吳紹霆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他親自上前推開大門,走進去之後發現大院子裡好幾處廠房是破舊而空曠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是廢棄的碼頭倉庫。
隨員中有一人是軍政府的文員,對造船廠的情況頗有了解,這時走上前來說道:“將軍大人勿怪,這裡確實是馬尾造船廠。咱們中華民國成立之後,北京就再也沒有撥過一分錢的款項,唯一兩個製造運沙船的廠房還是靠著護軍使署衙維持著。這幾年造船廠幾乎無人問津,工人們能散的早都散了,不少人還都投去廣州黃埔造船廠。去年最難過,為了度日,船廠甚至開始賣機械、賣廢鐵。唉!!”
吳紹霆聽完這番話,頓時震驚不已,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怨和恨說道:“馬尾造船廠,這可是馬尾造船廠啊!經歷了中法戰爭,又經歷了臺灣戰爭,甚至我中華國恥甲午海戰,可謂是以一校一廠對一國之力。今日竟落敗在如此地步,難怪我大中華難以雪恥,難怪我大中華不得自強,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