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將無支祁這路淮瀆叛將一網打盡。只是誰
也料不到,這無支祁也算知機,見勢不妙之下便一路南逃,最後依附到四處招攬人才的南海祖龍門下
。而這位南海祖龍蚩剛。雖然出世比雲中君早了千年,但因為東海龍族為眾龍之祖,不知怎麼他輩分
上就比雲中君低了一輩,因此早就對雲中君有些不好說明的成見。因而,因為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理
由,蚩剛老龍便對無支祁一力維護,這種情況下,地位並不穩固的四瀆新龍神,也只好睜隻眼閉隻眼
。隨他去了。
只不過,雖然那雲中君後來似乎已忘了這段恩怨,但無支祁心中,可從來沒把這段深仇大恨放下
。自從依附了南海龍族,後來又成為少侯手下戰功卓著的龍神八部將。眼見著自己一天天得寵,南海
軍力也一天天強大,漸有虎視北方之心,他這久埋在心底的報仇心思,就像深潭底的渣滓一樣,重新
活泛起來。在他眼裡,深謀遠慮的南海老祖龍,還有他年少有為的小主公,就是他報仇的全部希望。
因此,上一回小主公下令攻擊羅浮,他一聽便馬上主動請纓,鞍前馬後,協助孟章狠力攻殺。
正因為有了這段恩怨,這無支祁此刻才滿嘴鼓動之詞:
“末將有一肺腑之言,要告與龍君聽——正如少侯一貫之言,那四瀆一族久居安樂之地,消磨腐
糜乃早晚間事。據微臣所知,那四瀆轄下的湖令水伯中,像冰夷那樣不滿的水神,還大有人在。這一
回少侯冰凍羅浮,正是投石問路,若是四瀆老龍忍氣吞聲,則他帳下諸神早已積攢的怨氣,就會應勢
爆發出來,很可能像老臣當年那樣棄暗投明。而若是四瀆老龍惱羞成怒,對我南海倉猝用兵,則他們
那些鬆懈之軍,想對我南海久戰之師,無疑是以兔搏虎,自尋死路,加速敗亡而已!”
說到這兒無支祁臉露得色:
“總之依微臣愚見,有龍君運籌帷幄,少君侯算無遺策,這次無論如何,四瀆一定會分崩離析!
”
“哈,說得好!”
無支祁這番話,正說到孟章心坎兒裡,頓時讓他鼓掌大笑。等他笑聲略略停歇,無支祁看了看老
龍君蚩剛,見他正對面前地英武孩兒臉露嘉贊之色,便又信誓旦旦慨然說道:
“當今四海之內,也只有龍君與少侯英明神武,志向遠大;既然如此,咱們做臣子的,又怎麼能
不奮死協力?!”
此言一出,老龍與水侯臉色俱佳,旁邊那些機靈一些的神將,也一個個出言附和,各表忠心。
等這片稱讚之聲略停,挺立在眾將面前的孟章水侯便徐徐說道:
“諸位,恰如無將軍所言,此番南海入主四瀆之事,還需各位踴躍協助。至於四瀆會不會倉猝動
手,據本侯所料。他們應該沒這個膽量。這些天裡,我們只需靜觀其變,等他自敗!”
“是!”
聽得水侯吩咐,諸部將齊齊應聲聽命。又隨口說得幾句,這澄淵宮中議事諸人,便各自散去。這
這後,偌大的澄淵宮裡。只剩下孟章及幾個親信之人留在老龍神面前。
等眾將都退出門去,那個一直沉默的水侯謀臣龍靈,忽然開口說道:
“孟君侯,微臣有一事稟告。”
“說。”
“據微臣所知,前些天派往羅浮監察的神影探馬,已三天沒有回報。”
“哦,原來是這事。”
聽得龍靈稟報,孟章說道:
“三天不報也不足為奇。先前我已經吩咐過,這些天不要逼得太急,省得他們起疑。”
顯然這時候水侯的心思並不在這些小事上。淡然說完。他便有些出神;停了一陣,才重新開口悠
悠說道:
“父王,兒臣此次冰凍羅浮,其實只為一人。”
“哦?是那位靈漪公主?”
“不是。”
水侯肅然回答:
“雖然四瀆龍族上下糊塗,但漪兒是我族名馳四海的奇葩嬌女,我自然是極愛地。只不過眼前之
事,涉及南海萬古功業,請父王放心,兒臣絕不會糾纏在這樣的兒女私情之上。我所慮者。唯一人,
便是那個四瀆老龍君。”
說到四瀆龍君,孟章的語氣變得有幾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