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散!
“要有好戲看了!”
無關閒人們,竟有些期待即將到來的暴風驟雨。
此時,金缽僧、羅子明等人,也從初聞噩耗的震驚懷疑中清醒過來。看著教徒抬回的屍體,還有撿回的那把已經黯淡無光的斬魂刀,對他們而言正是物傷其類,個個都感同身受,如喪考妣。
而那些平日受他們欺壓的對立門派徒眾,則全都在心中都長出了一口氣。回想往日段如晦狠辣的手段,諳知內情之人都覺著真是惡有惡報。只不過,雖然鄒彥昭等人心下快活,但淨世教人多勢眾,餘威猶在,他們臉上也不敢表現出過分的歡欣鼓舞來。
愣怔半晌,那金缽僧終於反應過來:
“我乖徒兒、就此登了極樂嗎?”
看著手下門徒拿一襲白布蓋過徒兒熟悉的面容,則任他再是佛門禪師,也禁不住心中大慟;又聯想到剛才那少年,用的竟似是與本門“噬魂”相類的秘術,金缽僧立即口角哆嗦,不顧高僧風度,對著醒言那邊嘶聲詈道:
“好惡賊,竟敢使邪術害瞭如晦性命!”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淨世教徒立即往前聚攏,蠢蠢欲動,只等著上師一聲令下。見他們如此,祝融門等教派弟子,人數雖少,也不懼怕,呼啦一聲圍到醒言身後。眼瞅著,若是一言不合,便是個群毆之局。
見局勢不妙,剛殺傷人命的少年立即從些許愧疚中清醒過來;定了定神,便戒備著對眼前怒氣沖天的金缽僧說道:
“金缽禪師,且莫著惱。小子方才本無意傷他性命,實是見他遭術反噬,才不得不出手解他痛苦。”
正所謂“死者為大”,現在醒言也不願多指摘段如晦如何如何,口頭這話已說得十分客氣。只是,即便他如此,眼前淨世教諸人還是一臉敵意,那金缽僧口中更是“妖術”“妖術”叫個不住。見得這樣,少年也忍不住動了氣,高聲叫道:
“金缽僧!這比鬥生死由命,可是你們自先約定——妖術?好,那咱先別比第二場,就當著合縣父老的面,先來把這‘妖術’的事兒說清楚!”
雖然,他現在並不清楚,剛剛恰好和自己一向極力撇清的“噬魂”邪術擦肩而過;但瞧段如晦那把妖刀上的詭異情狀,他也知道,那斬魂刀和自己鎮魂光一比,誰更拿不上臺面。待說過這反詰話兒,醒言便執劍在手,全神戒備;不待他招呼,瓊肜雪宜二女早已立到他身前,成犄角之勢護住自己的堂主。
一聽少年這問詰,再見三人擺出這等架勢,這位剛剛還滿面悲傷的淨世上師,竟立即就消散了一臉戚容,重又恢復了往日鎮靜。只見他袍袖一拂,彈壓住身後蠢蠢欲動的教徒,然後便對著白布之下的隕命徒兒,誦了幾句往生經咒。
“果然不愧是我教前輩上師!”
見金缽僧這麼快就恢復了常態,激憤不能自已的羅子明心下甚是佩服。
簡短超渡程儀完畢,金缽和尚就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羅兄弟,下一場就靠你了。記住,這比鬥規矩是生死由命。”
火影閻羅立即聽懂了他話中涵義,便獰笑一聲,簡短答道:
“明白!”
經過一番周折,爭鬥雙方終於決定繼續事先約定的比鬥。這回,是淨世教一方先去了鬥場中央;而祝融門這邊,卻有些小小的延遲。那個就要下場的女子,正輕聲請示著自己的堂主:
“堂主,我是現在脫衣,還是等到場中再行解掉?”
“這個……”
四海堂主聞言,微一沉吟,然後便吩咐道:
“還是現在脫掉。過會兒萬一來不及,就白白燒掉這套好袍~”
“嗯。”
聽過醒言吩咐,寇雪宜就在這眾人之前,素手輕舒,竟開始當眾解起身上裙裳來。見她這樣,旁人多是不解;更有不少男子,圓睜二目,滿含期待的盯著這解衣女子的一舉一動。
片刻之後,等雪宜褪完外罩的裙裳,眾人才知道她此舉是何用意。原來,就在那一層寬大裙裳下,這嬌俏女子竟穿戴著一副雪光燦然的輕甲!此刻,這位清雅淡麗的女子,就如同破繭而出的雪蝶般脫胎換骨,正流光煥彩的佇立在眾人眼前。剎那間,所有朝這邊觀望之人,只覺得眼前一亮,彷彿昏暗雲空中突然閃過一道電光,耀亮了那女子站立之處。
南海濤神相贈的這套火浣雪甲,隱隱流動著蚌珠的晶潤光澤,把這梅花雪靈包裹得如同玉人一般。神宮妙手縫成的緊湊戰衣,貼身覆在女子婀娜的身軀上;火浣雪絲交織成的衣甲,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