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來到方池鎮,半個多月裡也從沒見過有人只交五百文錢打擂的!
話說這些打擂好漢,大都有些身家;雖然平時大都吝嗇,但此刻卻都是視金錢為糞土。那位剛跟瓊肜拍胸脯,包下醒言一切打擂費用的富家子,剛聽了臺上這番對答,立時急紅了眼,在那兒扯著脖子直嚷嚷,說道臺上這位武力高強的小神仙,不用只操心打擂彩頭的事兒!
且不說臺下紛攘,再說醒言,對臺下大眾呼聲充耳不聞,只在那兒靜心凝神,重又拉開架勢,準備和擂主漢子二次開鬥。
就在此時,卻忽聽臺上側邊那位小娘子,拈著腰肢,扭扭擺擺的轉到醒言面前,啟朱唇軟軟說道:
“喲~這小哥哥,難道一點都看不上奴家麼?”
立時,這悱惻婉膩卻又大膽直接的話兒,順風飛到臺下眾人耳中,一時只覺得其中蘊涵著無限的嬌羞哀怨,頓時就讓人渾身不由自主躥起一股熊熊火苗,恨不得把滿天日月星辰都許給這說話之人!卻聽那道裝少年平靜說道:
“呵,大姐姐,我一心只修清靜無上道,偶爾掙些裁衣買酒錢,而已。”
一見少年聽了自己這加料軟語之後,竟然神色如常,那女子眼中立時閃過幾分警惕不安之色。只是,也止稍一愣神,這嬌媚女子眼珠滴溜溜一轉,便往臺下團團一掃,然後便掩口吃吃笑道:
“嘻,小哥兒卻不老實,身邊明明擺著兩個美人兒,卻說甚麼只修清靜無為道!”
原來,這女子眼光正掃到臺下一身道童打扮的瓊肜雪宜,便以此來取笑醒言。本來此番出來,瓊肜雪宜這兩個美嬌娃,都只作道童打扮,一身青衣小帽,儘量不惹人注目。現在她二人,頭上灰色巾帽攏起了如雲青絲,略顯寬大的袍服掩去了玲瓏體態,若非留意去看,很難發覺這倆樸質裝扮的出家道童,其實竟是兩位曠世佳人。
只不過,這盡力隱諱姿容的打扮,又如何逃得過眼前這位積年老手的眼光。只輕輕一瞥,便立時看穿二女本來顏貌。
聽女子這麼輕佻一說,醒言心中倒暗暗忖道:
“這女子果然不簡單!”
口上卻隨意回道:
“姐姐且莫管我如何取捨。反正今天鐵了心,就想試試能不能贏下今後兩年的旅途盤纏!”
聽得年未弱冠的少年這愣頭青般的話兒,這對男女立時神色大變。須知地上這許多金錠銀兩,都是這些天穿村過寨收斂來;費得這番辛苦,又如何能讓人輕易收漁翁之利!
幾乎沒啥遲疑,這倆默契非常的男女,聽完醒言之言後,目光只稍稍一碰,便立知各自心意。當即,那漢子微微點頭,稍微往旁邊一讓,然後便見那姣麗女子,抬手整了整衣裳,蓮步輕挪,稍稍偏到少年側前,然後便是一聲輕柔的呼喚:
“道士哥哥,你再看看,小女子真的不美麼?”
“好啊。”
聽得這嫵膩聲音,醒言不動聲色,順口答應一聲,便抬眼朝她望去——只不過,在這一瞬間,他卻悄悄運起了旭耀煊華訣,在自己衣表罩上一層淡淡光膜;而這時施展出來的光膜,已是光華內蘊,在這陽光下更不易被察覺。
待這膽大心細的少年,暗中做好萬全準備後,便笑嘻嘻抬眼朝前望去。
孰料,就當目光落到那女子臉上,對上她那雙宛若水漩的雙眸時,少年才突然發現,自己目光已在那處深深陷住,便似有某種奇異魔力般,無論自己如何努力挪移,卻再也不能收回還復……
只一瞬間,他便只覺得那個扭身而立的女子,姿勢變得無比的嫵媚妖嬈,似乎在她站立的那處紅布臺上,正生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這漩渦越旋越大,越轉越快,便似正將他整個的身心眼光,全都朝漩渦中心那位尤物引去。
彷佛,在這巨大的牽引之下,此刻他眼前整個天地之中,只剩下前方那個閃耀著萬種風情的深漩……
“咦?怎麼她們都在那兒?”
眼光漸已迷離的少年,忽然看見在自己目光的盡頭,那位含笑側立的女孩兒,竟似乎漸漸糅合成一個奇異的姿容:
有居盈的月靨仙顏,有靈漪的嬌娜靈逸,有雪宜的冰清玉潔……甚至,還有那小女娃的嬌憨可愛!
一時間,少年只覺得天地間所有的美好感覺,都在這一剎那交融匯聚,如波濤浪潮般朝自己奔湧而來。而自己面對這即將滅頂的濤浪,卻只感覺到萬般的幸福甜蜜;甚似還渴望它早些到來,將自己就這樣齊頂吞噬……
就在雙眼迷濛的少年,即將筋酥腿軟臃倒在地之時,卻突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