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終於起到關鍵作用。面對如此深不可測的對手,厲陽牙反倒沉靜下來,將手中那對奇異的短刀,舞動得恰如兩道盤空的赤電;而他身後烈火披風上的焰苗,也被催發得無比強勁。數百道飛躥的火舌,直朝醒言洶湧舐去。
面對厲陽牙強悍的反擊,醒言卻似是一無所覺;他的整個身形,似已與手中劍器渾成一體,在厲陽牙身周左右不住搏擊。似已毫無雜念的少年,卻在潛意識中清楚的感覺到:
直面眼前洶湧的火浪劍光,若自己不順應著此刻奇妙的心境,恐怕立時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於是,正極力反擊的厲陽牙,馬上便發覺,那道圍著自己打轉的劍光,總在自己料想不到的地方出現。神出鬼沒的劍擊,專揀他抵擋不及的地方招呼,讓他只來得及左推右擋,絲毫無暇反擊。更奇怪的是,他自己苦煉而成的披風烈焰,卻始終不能燃及敵手的身軀;氣勢洶洶的焰苗,在快要舔舐上醒言軀體時,總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再也前進不得分毫¬;¬;¬;——若此時還有誰能湊近細瞧,便會發現兩人之間火焰與金輝交界處,正激盪流竄著千萬條肉眼幾不可辨的細微電芒!
見自己法力武技俱都高強的門主,竟被那少年怪道的凌厲攻勢壓迫得左支右絀,巨漢摩赤岸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聲,揮舞著巨碩的宣花重斧奔向近前,意圖與厲陽牙前後夾擊醒言。
還沒等他來得及加入戰團,便聽得場中又是一聲清脆的叫聲:
“不要打我哥哥!”
話音未落,拔足飛奔的摩赤岸便覺著眼前一道寒光閃過;一驚之下,趕緊閃躲,摩赤岸只覺一股涼氣,恰從自己鼻尖前劃過。正在他驚懼之時,卻見身前左前不遠處,[奇…書+網//QiSuu。cOm]立著一個嬌俏玲瓏的女娃兒,正嘟著嘴兒仰看著自己。
“誰家跑出的小女孩兒?快快躲開,小心被俺斧頭刮到!”
一心救主的摩赤岸也不及細想,好心提醒一句之後,便又揉身揮斧,直衝醒言砍去——只往前衝得一步,眼前一花,又是一道寒光衝自己飛來。再次堪堪閃避過後,摩赤岸這才終於瞧清楚:
原來這阻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小女娃兒!
不用說,這位擋住摩赤岸去路之人,正是小瓊肜。剛才這小女娃兒在馬股上戳了一刀之後,立即緊跟向前,在不遠處立定,緊張瞧著她醒言哥哥的戰鬥。一見那位身形嚇人的怪漢狂呼亂叫著衝過來,她便也趕緊奔上前去替她哥哥攔阻:
雖然眼前這位大叔跟自己一比,簡直就像座巍峨的大山;手中那把重斧,也顯得巨碩無比,自己手中這兩把小刀與它一比,根本就不成比例!但既便如此,小瓊肜仍是夷然無懼,毫不猶豫衝上前去與他拼打。
所有這一切,也都是眨眼間事。後方軍陣中的鮑楚雄等人,只留神看那醒言打鬥;突見這小女娃兒打橫冒出,竟要去阻擋那位凶神惡煞般的巨漢,一時俱都是面如土色。只可惜眾人與她相距甚遠,即使有心衝去救她,也是來不及了。
正當鮑楚雄林旭等人嗒然若喪之際,卻見那位粉紅小衫、嫩黃髮帶的小小少女,並未馬上喪身在巨漢重斧之下。不僅如此,那位叫作“瓊肜”的小姑娘,衣帶飄飄,恰似穿花蛺蝶一般上下翻飛,竟圍著那兇漢不停的攻擊起來!
這小姑娘身姿如此輕盈,便似生著翅膀一樣,只在摩赤岸身周飄飛;她手中那兩支明光爍爍的短刀,順著從空中向下的俯撲之勢,正在向摩赤岸不停的擊刺——她這靈動轉折的身姿,一如……一如那千鳥崖上常與她嬉戲的飛鳥!
被這打橫冒出的嬌小少女纏住,摩赤岸自是大呼晦氣。只不過,略經得幾個回合,摩赤岸便收起輕視之心,更甭提啥憐嬌惜弱的容情念頭:
這位不知誰家跑出搗亂的少女,手中所執雖只是兩把短短的刀刃,彷佛一下子便能被自己重斧震飛;卻不知怎地,這女娃兒總能繞開這把力能開山的巨斧,只管往自己頭臉脖項要害之處刺擊——來勢之精準、角度之刁鑽,好幾次都把他給嚇出一身冷汗!
如此一來,甭說解門主之厄,連自保都有些問題。這樣不利局面,立即便把摩赤岸急得吼聲連連,一把重斧舞得虎虎生風,恨不得將這惱人的小女娃兒立時逼退。只可惜,小瓊肜似乎已經找到在千鳥崖上與飛鳥們嬉戲追騰的感覺,只管圍著眼前這位想打哥哥的壞蛋上下撲擊,並且還越打越起勁兒——這小丫頭,偷偷跟著醒言哥哥下山,已經有好幾日沒跟崖上的鳥兒們玩耍了!
說起來,醒言這位瓊肜妹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