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戲,煙湖水底同眠,湞水河中問情,客店之內捉賊。雲海之上飛槎,床榻間弄琴助眠,這一樁樁一件件或大或小的往事,瞬間湧到他眼前。
抱著懷中漸冷的女孩兒,醒言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才是天底下第一的壞人;有些事情總也想不明白。直到事情發生才無比地分明。原來……原來她一直都是生死相許。而自己卻為什麼所謂的出身高低始終遲疑。無論是否出自自己本意,都讓自己在兩人相處時固執著某種奇怪的矜持。而當往事在眼前自然呈現,醒言突然看清。原來一直都是這女孩兒在曲意逢迎,處處呵護兩人間這份情意。
在這樣心慌意亂、浪打心潮之時,眼角的餘光又看到遠處正發生的事。昏暗雲空裡,一個烈焰飛騰的火團正如疾兔般撲上雲天上那團亂雲。只是。只不過這一瞥地功夫,就聽得啪“一聲巨響,嬌小的身形焰滅煙冷,從雲天墜下。落到那火海煙波中無影無形。
“瓊肜?”
而這時,那雲後的魔王並不待任何喘息,淒厲的呼嘯聲中又是一陣光色怪異的流星冷雨如冰雹般落下。看這前後幾次攻擊的差別,顯然孟章已找到了投敵制敵之機。
只是……
“痴哉……”
面對暴雨般須臾即至地攻擊,佇立海空地少年忽然嘆息一聲,將懷裡妖軀放下,又撇去保護眾人的光膜,轉瞬間褪去明光銳甲,身上只留青衫一襲。
縱慾懷情,
如夢如迷。
生來死去。
迴圈萬劫!
在那八方襲來的海風熱潮中醒言只輕輕呤了四句。似乎自言自語地,疼出的眼淚又倒飛回眼眶!如此地奇景境中的人物,只有當冥冥中有個超越時空地眼睛時才能看清,在這一瞬間,時光倒流了!
於是,那孟章手邊飛落的光雹又回到雲空,剛剛蔑聲大笑張開的口又合上。所有事務都在迴轉原狀,只除了一樣。隨著光雹幻影逆雲而上,那個青衫少年卻沒留在原處倒著揹回那句吟誦。
萬丈雲空下,醒言手中那把古劍突然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隨著醒言輕輕一揮,便將似乎永遠不會分離的時空割裂。於是就在這倒流時光所有人無法自控只能倒回剛才的瞬間,對於少年來說,時和空、宇和宙不再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對於他,這一刻和那一刻再沒有先後之分,同樣此處和彼處也沒了哪怕分毫的距離。轉瞬即逝的片段中,對他而言只剩了因和果,或者果和因。
於是,當他眉毛一揚,想要立在那孟章面前,便立在他面前。而此刻那時光又被切割成無限個微小的片段,對他來說一剎那已成了永恆。於是他便慢條斯理地觀察了一下對面定格的惡魔,有條不紊地偵測幾遍,直到無數個無限小的時光片段最後幾個區間,才舉起手中那已變得同太陽般燦爛的封神劍,對準這萬惡之源的左肩頭刺下去——
“%#@ξ#〃!”
劍落之時,那孟章肩頭覆著的明黃袍甲下突然發出一聲無法辨別的尖銳嘶鳴,然後便有一團形狀變幻的黑霧從身軀飄離,喪家犬般哀鳴著朝天外飛去。等這如電光般飛躥的黑霧也不知逃過幾百萬億裡,黑霾中那迷濛陰影的核心忽然閃華出一道金色的微紋,立時將它釘入一顆路過的星辰!
當然對於此刻而言,這些都是後話了。等淆紊神王大人被封神劍封落某個星辰,恐怕也是許多年之後了。
再說現在。當孟章左肩暗藏的神王大人遇著瑤光劍倉惶逃跑,這位一心追隨的昔日水侯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推動所有強大的力量,“呼”一聲掉落雲空,仰面摔在海波之中!
到了這一刻。忽然那滿天地陰霾全都散去,所有因孟章而起的一切全都消逝。只不過剎那之後,這海闊天空中便晴空萬里,陽光燦爛!
當然,此事到此並未結束。運用奇法之後,等一切重又恢復正常。看到孟章從雲端摔下。醒言當即仗劍追下。只是,等他落到海波之中立在孟章面前,高舉劍器正要一劍刺下。卻突然只覺身後的南天忽又起了些連自己也驚訝的變化。
等他轉身,醒言便見那萬里晴空下的碧波之間,忽然間大放光華。起初時還只是正常的白日之光,到後來卻越變越亮。伴隨著“譁”一聲水響,忽然就如同一輪金色地驕陽從碧波中浴水而出,光芒強烈得讓他只能半眯著眼睛看。
“咦?那是……”
拼著剛才那天地往生劫後還殘餘地一點力量,醒言凝目望去。卻見那籠罩的烈光中其實有一位身姿頎秀的女子,正從碧浪煙濤中冉冉升起。等她完全立在海面,雖然離了這麼遠,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