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要離開一個人,傷心了。”
“啊?!”
對先前之事渾然懵懂的長公主臉上,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呵~”
看著自己這倔強孤絕的大女兒,西王母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彤兒,你可還記得廿年前的賭約?”
“……記得。”
“莫非……母后贏了?”
“正是。”
“不可能!”
就和她之前小少女的形態一樣,高傲的長公主忽然變得情緒激烈:
“母后!別說區區二十年,就是二千年、二萬年,我也不會青睞任何一位仙神!”
“呵……”
西王母笑了:
“你確實不會。”
“是嘛!我就說……”
不有開懷的長公主這時也莫名高興。只是這欣喜之語還沒說完,卻見王母已微笑接言:
“彤兒,你確實不會對任何一位仙神上眼。這回你看上的,是一個凡人。”
“啊?!”
乍聽王母之言,瓊彤公主驀然睜大眼眸,結結巴巴地說道:
“母后是說,凡、凡、凡人?”
她覺得應該是自己剛才聽錯。
“不錯。”
卻聽那西王母斬釘截鐵地肯定:
“就是凡人!”
“是、是那卑賤的……凡人?”
崑崙公主還有些不死心。
“哈~是凡人。”
看著氣鼓鼓的女兒,西王母依舊這般回答。得到三番五次的肯定,只記得二十年前之事的長公主沉默下來。這時候好像一切都靜了下來,只有遠處傳來幾聲仙鶴的清唳,叫聲清涼而悠然。
就這樣靜默了一陣,長公主突然又開口說話:
“母后大人!”
這時她已加重了語氣,看著西王母,強硬說道:
“母后,您可是西方之長,仙神至尊,可不能信口言說,誆騙女兒!”
“哈哈!”
見女兒故態復萌,還是這般桀驁不馴的模樣,西王母哈哈一笑,道:
“彤兒,早知你不信。現在我便帶你去苑後鏡山一行!”
“好!”
瓊彤毫不猶豫跟著西王母朝閬苑之後迤邐而行,轉眼便到了那鏡山之前。原來,這西天崑崙,傳說在西王母懸圃的閬苑玉臺側後,有玉山一座,名為“鏡山”。鏡山不高,約百仞有餘,山體皆為淡白青玉;其南側峭立如壁,石光如練,恰似一面光明銅勻,這“鏡山”之名便由此而來。傳說中,這崑崙鏡山玉璧能照見人心,十分神奇。
再說西王母,攜長公主來得此處,這法淵如海的西方尊者只輕輕低叱一聲:
“開!”
那韜光養晦的鏡山忽然大放光明,南側百仞石壁上突然現出一幅幅畫圖,就如風景屏風一般!
不過,與世間尋常裝點廳堂的畫屏不同,此刻鏡山玉璧上如走馬燈般現出的,卻是一幅幅生動的圖畫;若仔細看,便好像其中另有一個世界,真實的場景此起彼落,宛然便似一個個正發生在面前!
“彤兒——”
對著此刻光明鏡山上活動的圖景,西王母轉過臉來,對女兒說道:
“彤兒你仔細看那人——那便是你這二十年下凡之中,無時無刻不牽掛之人。自羅陽竹道初識,再到千鳥崖月下遭遇,你便認他做長兄。其中具體如何,你慢慢看。”
說到這裡,西王母發現自己女兒已被鏡山重放的圖景吸引,便不再多言。
“這……?!”
王母不再多話,那往日比她更加冷僻的長公主,卻越看越不能平靜。
“母后!”
不到片刻功夫,她便叫了起來:
“你看你看!”
她少有失態地嚷道:
“母后你覺得我會叫這樣一個人‘哥哥’?!”
往日崑崙仙眾心目中“喜怒無常”的長公主,現在更是喜怒無常。才過了不到一小會兒,她便又氣沖沖叫了起來:
“母后你再看你再看——我會為了等這人出支辦事回來,就坐在這破山口、頂著風等他半天?!”
“哎呀!”
自己話音未落,一眨眼功夫她便又叫了起來:
“什麼?!母后你看看你看看,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人帶回一根糖葫蘆,就年撲上去哥哥長哥哥短地討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