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續續道:“喝不到……你與嶽老弟的喜酒了……”
“了”字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他的身子已漸漸地倒向地上去了。
韓翠見狀,大聲驚叫道:“洪老前輩,你……你……”
降龍神丐身子一陣抽動,雙腳一蹬,便與這個苦難的世界長辭了。
韓翠放聲大哭。
程哭和金毛浪人也都灑下一掬同情之淚!這時嶽文海正與“妙相宮”的高手打得難分難解,突聞韓翠痛哭之聲,心頭一驚,轉頭看去,只見降龍神丐已經僵臥地上。
他內心有如萬刀齊鑽,雙目之中,射出兩道怨毒之光,大喝一聲,抽出神火劍向四周一掃,便聞連聲慘嚎,立刻有三個“妙相宮”的高手,身首異處。其餘的人,嚇得紛紛暴退。
嶽文海趁機衝出包圍圈外,奔到韓翠身前,急聲問道:“洪老前輩怎麼啦?”
韓翠泣道:“他……他……已經死了!”
嶽文海聞言大吃一驚,俯身抱住降龍神丐的屍體,大嚎起來。
過了半晌,嶽文海抬起滿面淚珠的臉,問韓翠道:“翠妹,他死得好慘,他有什麼遺言沒有?”
韓翠吶吶地說:“洪老前輩說……”
嶽文海急忙問道:“他說了些什麼,你怎麼吞吞吐吐不肯說呢?”
金毛浪人介面道:“我代韓姑娘說吧!老叫化子說:一生中最遺憾的事,便是喝不到你與韓姑娘的喜酒了。”
嶽文海嘆了一口氣,道:“他臨死前,還念念不忘我倆,這份恩情,永難報答,古語云:得一知己,雖死無憾,如今知友已亡,我們應該為知己報仇才對!”
這時“妙相宮”的人,都奔了過來,又把嶽文海等人圍在中央。
妙相宗這時高聲叫道:“誰能取到嶽文海的頭,賞黃金千兩,誰能得到嶽文海的神火劍,賞黃金萬兩!”
妙相宗此語一出,“妙相宮”的高手如潮水般地湧向嶽文海!“殺——”
喊殺之聲,震天動地,嶽文海大喝道:“妙相宗,今日便是你的末日到了,我要為父親報仇,為洪老前輩雪恨!”
他手中神火劍一揮,綠光閃爍之處,便聽到慘叫之聲。
嶽文海宛如一隻出柙猛虎,見人便砍,片刻之間,便殺了妙相宗手下十個高手。
妙相宗看得大驚失色,忖道:“這小子的武功了得,再加上他的神火劍,如果力取,恐怕不可能,只宜智擒……”
忖動之間,大叫道:“今日暫且放過這小子,各位火速回宮去吧!”
妙相宗說完,人已躍到十丈開外去了。
嶽文海冷笑道:“妙相宗,你往何處逃?”
一彈身便追了過去。
金毛浪人急忙阻止他道:“嶽老弟請轉回來!”
嶽文海聽到馬虎的叫聲,急忙煞住身形,轉首問道:“馬老前輩,有何吩咐?”
金毛浪人道:“窮寇勿追,讓他們去吧!他逃過了今日,還是逃不了明天的!”
嶽文海嘆道:“太便宜那惡徒了。”
金毛浪人道:“眼前之事,我們立刻要埋葬洪七,療好神木大師之傷,然後去‘妙相宮’,犁庭掃穴,徹底把他們消滅。”
韓翠道:“那八大主人今日是否如期參加岳陽樓之會?”
嶽文海道:“如期來了。”
韓翠問道:“是否逃出岳陽樓?” 金毛浪人搖頭道:“很難說,我們離開岳陽樓時,那傢伙還沒有移動身形,可能已經死在岳陽樓上了。”
程哭笑道:“那老傢伙想不到栽在妙相宗的手中,可見江湖上除了武功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鬥智。”
韓翠道:“昨夜我們如果不早準備一條小船,今天恐怕很難脫險。”
程哭哈哈大笑道:“我就是一隻旱鴨子,下了水準溺死在湖裡不可!”
嶽文海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是降龍神丐洪七公在樓下叫喊示警的話,我們哪裡知道妙相宗什麼時候才炸樓呢?”
金毛浪人深深一嘆,介面道:“洪七俠行譽滿江湖,誰個不知,他在臨死前,還做出這等捨己為人的大事,這種死法,真算重於泰山了。”
程哭道:“我們要替他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為他好好安葬,才能告慰死者於九泉之下。”
大家商量一陣,決定把洪七公葬在岳陽樓之側,以便與名樓水垂不朽。
把洪七公安葬完畢,已是第二天了,神木大師仍在昏迷中。
韓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