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你跟我直說。”
王嬸子前些天在外頭走動,聽到些風言風語。本覺得伊曼眼下不好過,不想給她增加思想包袱,到底忍不住提醒說:“說到你哥和你姐,他們倆不像是能好的樣子。”
伊曼跟王笈鈴都在地上做茴香豆,王嬸子坐在炕沿上。王笈鈴停住手,忿忿地說:“他倆路上錢不夠花還是遇到有人為難了?”
伊曼似乎猜到什麼事了,她舉報信交出去有半個月了,總得有點水花出來。
王嬸子往窗戶外面看了看說:“咱們關上門說,你們別往外面傳。”
王笈鈴說:“娘,你快說,他們越不好我越高興。”
伊曼也說:“你放心,我絕對跟我爸媽保密。”
王嬸子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只想提醒伊曼,並不想管那倆老的。
“前些天那家公爹是縣公安局的。知道我是南關嶺的人,跟我說咱們南關嶺出了件大事,有人偽造機關檔案要出逃海外,目前正在抓捕呢。他也是喝酒跟我說了兩句,後來我再怎麼問,他就不說了。”
王笈鈴激動地抓著伊曼的手腕說:“一定是他倆!咱們村只有他倆四處說要出國享福,我還說他們的成分怎麼能出去,原來是偽造的檔案!好大的膽子啊。”
王嬸子又說:“小曼啊,你爸跟咱村裡的幾個媒婆都打了招呼,說要給你快快找人家,你說是不是他也聽見什麼風聲了?”
“他沒這個本事。”
伊曼嗤笑著說:“他要有那個本事就跟我哥和我姐一起出去了。八成是看家裡沒錢沒糧,想把我賣錢。”
王嬸子氣憤地說:“我跟我那幾個老姐妹說了,讓她們別見錢眼開什麼人都給你介紹,你的婚事我做主牽線。”
伊曼感激地說:“嬸兒,我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
王嬸子伸手摸摸伊曼的頭,感慨地說:“你要是我閨女就好了,我要有你這麼好的閨女,做夢都要樂醒了。”
王笈鈴假裝吃醋說:“原來你惦記著小曼呢,你說我哪裡不好,我堅決不該。”
王嬸子指著煤爐說:“就衝你談個物件聽說人家想念茴香豆,就拉著小曼幫你做。不光費她的功夫,冬日裡煤炭不要錢?我都沒跟你急眼,你先跟我嚷嚷上了。晚上讓你睡炕梢,凍死你個小癟犢子。”
她們在屋子裡說說笑笑,伊曼到了差不多的時間,把早就編好的笸籮端在手上:“我得去大隊部換糧去了。”
王笈鈴還要攪黃豆,沒陪伊曼去。
伊曼去到大隊部會計那,用兩個新編的笸籮換了二斤地瓜面。然後進到白主任的辦公室,把昨晚就著洋蠟頭寫的文章裝好信封,讓白主任幫忙郵寄。
出了門,走廊上看到一個熟人。
聶培芬剛好從劉書記的辦公室出來,見到伊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