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農家宅院,放在城裡自然不算什麼,但在凌西村或者說浮山縣的村子裡,算得上是頭一份了。覃九寒很為家中這種好的改變而高興,道,“阿爹和阿孃若是泉下有知,必然會為阿兄高興。只是,我們兄弟尚未分家,這造房子的銀錢,我也該出一半才是。”
其實他手中的銀錢並不少,他重生後就入了些股,當時沒什麼收益,但現在卻是拿分紅就是了。
覃三壽一聽自然要擺手,連連道,“我做阿兄的,怎麼能要阿弟的銀錢。你還年輕,手裡有些錢,也該存著娶妻生子才是。”
“不說了,不說了。咱們進去吧,領你看看咱家房子。”覃三壽擺手堅決不肯收錢,帶著眾人進了宅子。
覃九寒他們這回身邊跟的人不大多,除了楊嬤嬤和玉腰等四個婢女,就是楊輝和趕車的馬伕,其餘的都留在京城了,扶著守著他們的宅子。好在兄嫂將宅子翻新擴建過了,所以住下也不會擁擠。
楊嬤嬤他們去收拾行李,蓁蓁他們則去見了還未見過面的小侄子。
李麗娘去歲冬天查出有孕,一月份初生了個大胖兒子,八斤三兩,身子骨也壯士得很,覃三壽高興得不行。
孩子還沒週歲斷奶,所以李麗娘在屋裡抱著餵了一回奶,才抱著孩子出來見小叔子。
小臉圓乎乎的,養得白嫩嫩的,因為天氣炎熱沒裹著襁褓,穿著件薄薄的小褂子,露出嫩生生似藕節一般的小胳膊小腿,咧嘴一笑,就是一個口水泡泡,瞧著就是極有福氣的樣子。
蓁蓁上去摸摸小寶寶的白嫩嫩的腳丫子,喃喃道,“寶寶的腳好小啊。我給寶寶做的襪子都大了。”
李麗娘聽了失笑,她自從生了兒子,也是有子萬事足了,腰板也算挺得直,說話都有些風風火火的,“沒事!放著等寶寶大些再穿就是了。他未來嬸嬸親手給做的襪子,肯定得穿!”( ?° ?? ?°)?棠( ?° ? ( o???? ·? o????? )? ?°)?芯( ?° ?? ?°)?最( ?° ?? ?°)?帥(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蓁蓁紅著臉,抿抿唇沒反駁,忍不住捏捏小寶寶的小腳趾,然後被寶寶輕輕揣了一下手掌,微弱卻有力的力道。
覃三壽也是憨憨一笑,撓撓頭道,“阿弟,你小侄兒出生到現在,我都沒給取名字。就等著你這做叔叔的回來給他取呢。”
李麗娘聞言也是一笑,大大方方道,“我們啊,就是想讓寶寶蹭蹭小叔子的福氣,不求他將來做才子做官,別像我們兩個一樣大字不識就行!”
這取名的事情,覃九寒自然二話沒說就應下了,上輩子小侄子的名字是村裡人胡亂取的,後來他帶著孩子回了京城,怕孩子心裡不舒服,也就沒提另外取名的事。覃九寒瞧著小寶寶那肥嘟嘟的臉蛋和清亮活泛的眼珠子,嘴角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李麗娘見兩人眉間還有幾分疲倦,也不拉著二人繼續說道了,勸兩人去休息,明日村裡頭還要擺宴席來給兩人接風呢。
小叔子成了探花郎,連縣裡的縣太爺都來過一回,可給村裡人長臉了。現在凌西村的人,出去都不說自己是什麼村的,直接說是探花郎的鄰居,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覃九寒送蓁蓁回房間,囑咐她好好歇息,然後拎著硬要賴在裡頭的肥貓出來,他自己卻是沒回房間,反而又回到了兄嫂這兒。
他一副有事要談的表情,覃三壽還納悶呢,李麗娘卻是掩唇一笑,心裡猜到了幾分。
有什麼事不能當著蓁蓁的面說的,還非得把蓁蓁哄走,定然是女兒家聽了要羞的事唄。
覃九寒邀兄嫂坐下,然後鄭重道,“我要同阿兄嫂嫂商量的事,是我和蓁蓁的婚事。再過兩個月,我就要去任上任職了,所以,想趁著還在家裡的時候,把婚事給辦了。”
作為兄長的覃三壽喜得說不出話了,阿爹阿孃去得早,長兄如父,雖說阿弟比他有出息多了,但他還是一副老父親的心態,心裡頭急著讓阿弟成家立業,但嘴上卻是半點不敢催的。
李麗娘見丈夫沒出息的樣子,掩嘴替他說,“小叔子別見怪。三哥是太高興了。你不知道,你才十三歲的時候,你阿兄就開始偷偷替你攢聘禮了。蓁蓁也是,你別瞧三哥都不大和蓁蓁說話,那是怕別人說閒話,他心裡把蓁蓁當閨女疼著,嫁妝也偷偷攢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