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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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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容卿與人對弈,無論輸贏,總會控制在一兩子之間,給對方造成一種旗鼓相當的錯覺,以致欲罷不能,昨個面對謝丞相時亦不例外,然此等伎倆連安玥都能識破,自然也就逃不出謝丞相的法眼,她氣得麵皮一抖,鼓著腮幫子哼道:“若是再故意讓著我,這黑鍋我可就不替殿下背了。”

謝丞相慧眼如炬,容卿絲毫不詫異,她略帶為難的笑了笑,雙手微微一拱,告了聲“得罪”,便斂眉凝神,不再保留實力,這才有了連勝了二十一盤的戰績。

然棋藝雖厲害,到底是紙上談兵,與為官之道大相徑庭,眾官員自然不服,不過也只能腹誹幾句,連許靜秋都悄悄挪回了自己位置上,不準備跟自個恩師叫板,其他的也沒誰傻到跳起來當出頭鳥。

事成定局,容卿這個刑部左侍郎算是坐穩了。

從西次間搬進東次間,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卻是切實的從五品到正三品之間的跳躍,刑部裡眼紅嫉妒的人自然不會少,奈何人家上面有人,根本開罪不起,於是俱都鞍前馬後殷勤無比,整個搬遷過程可謂熱鬧至極,容卿壓根就沒插得上手。

將圍在身邊的人打發走,按照自己的喜好將案桌收拾完畢,接過鴻雁一直提在手裡的禮盒,小的一份贈給與右侍郎丁巧玲,然後她抱著另外一份略大些的,來到正殿大廳後面的罩房內。

尚書司徒暄正斜靠在寬大的太師椅內打瞌睡,聽到開門的聲音,睜開了疲憊的雙眼,見是容卿,笑道:“你我之間,何必這般見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殿下給備的禮,我可不敢私自吞下。”容卿將禮盒放到司徒暄面前的案桌上,尋了張椅子坐下來,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關切的詢問道:“瞧你一臉倦色的模樣,昨晚沒歇息好?”

“入睡難,易驚醒,多夢且盜汗,請太醫來把過脈,說是腎虛體虧,開了個方子,吃了三五天了,也未見有何療效。最近衙門事多,曲幼姍又在這節骨眼上致仕,丁巧玲拍馬溜鬚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正途上卻是不濟事,我是既勞心又勞力,好在有你頂了上來,這下總算能歇口氣了。”司徒暄打了個呵欠。

“請了哪位太醫?既是不濟事,不若請孫院判來給瞧瞧?她的醫術比太醫院裡那幾位老太醫都要強些,想當初我中箭命懸一線,虧得有她在才將這條小命撿回來。”

“請的就是孫雲。罷了,橫豎要不了命,就由它去罷。”司徒暄搖頭嘆氣,話鋒一轉,臉上頓時精神奕奕,雙眼微眯,頗為嚮往的說道:“你新官上任,我已在穆府定了位子,回頭你遣人知會謝太傅一聲,晚上咱們好好慶賀一番。”

“昨個見到謝芳塵時,她還唸叨著這事呢,下衙後我在宮門口堵她,親自同她說。”容卿點頭應下,頃刻間便替謝芳塵想好了無法出席的託詞,又客氣道:“怎麼能老讓你們破費呢?這頓怎麼著也得由我請才行,算是孝敬上峰的。”

司徒暄無意爭搶,但笑不語,算是預設了她的請求,容卿滿臉喜色,又同她聊了幾件公事,這才告退出來。

東次間裡,丁巧玲正在把玩一方白玉雕鵝銜靈芝硯臺,瞅見容卿跨進門來,笑讚道:“到底是殿□邊的人,一出手就這般闊綽。”

說完也不待容卿回應,便放下手中物什,起身來到東牆根下的櫥櫃旁,取下系在腰間的鑰匙,開了其中一個櫥門,抱了一本卷宗出來,放到容卿面前的案桌上,說道:“無功不受祿,總不好白得你的東西。這是我準備的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你莫要嫌棄。”

容卿感興趣的一挑眉,踱到桌前坐下,將上面的卷宗攤平開來,低頭掃了一眼,臉上表情微一凝滯,然後她將卷宗合上,往桌上一放,抬頭瞧向丁巧玲,問道:“丁大人這是何意?”

恰逢僕人敲門送茶水,丁巧玲轉身開了門,將茶盤接過來,親自替容卿斟了一碗,臉上一副瞭然的神情:“當初出仕之時你棄其他肥缺於不顧,單就挑中了刑部,為的不就是這個嘛?”

雖未詳細研讀過這份卷宗,內容翔實與否暫不知曉,但從其厚度來看,顯是用過心思的,升遷的聖旨昨個才頒下,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能辦妥,司徒暄說的沒錯,丁巧玲溜鬚拍馬的工夫的確一流。

“丁大人是何等冰雪聰明的人物,我這點小算盤自然無法逃過你的慧眼。”容卿臉色微紅,兩頰浮上不自然的紅暈,彷彿做錯事被父母抓包的小孩子,心虛與倔強並存:“母親沉冤一日不得昭雪,我一日便難心安……本想借職務之便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