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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站在幾人身後,經過酒飲區時,看著架上熟悉的紅酒,想起那種香醇的口感,吶吶的開口:“酒就買這種吧,挺好喝的。。。。。。”

“嗯?”財政大權在手的同事瞄了眼黎尚手指的方向,推了推眼鏡,“超出預算了,選其它的吧!”

“是嗎?。。。。。。我只喝過這種酒。。。。。。”被同事盯著,黎尚很是尷尬的扯了扯唇角,沉默了半響,才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很貴嗎?”

“至少幾萬一瓶。”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財政在手的同事回頭向身邊的人報以嘲諷的笑,幾人失笑出聲。

早已習慣了黎尚的古怪,穿的衣服幾十塊的地攤貨也有,上萬的名牌亦不少見,雖然沒有手機,但腕上的手錶能抵上半輛車,填的住址是名流小區,卻是公交車代步,矛盾得令人吃驚,但無人認為他會是什麼行為怪異的貴公子,畢竟,那身入骨的懦弱,卑微無從改變。

他們唯一關心的,也只是黎尚一直的任勞任怨。

與同事分手回家,黎尚拎著順便買的菜,進廚房忙碌。

齊睿應該在屋內,樓上書房的門半掩著,黎尚沒有試圖叫他,同居的這段時間,至少也有著一定的默契與認知,齊睿在工作時,是堅決不能打擾的,連多餘的嘈音也不能造成,否則,面對的將是男人狂燒的怒火。。。。。。

用完晚餐,黎尚收拾碗、碟站在流水臺前清洗,身後伸出的手將他攬在懷裡,男人妖豔的舌勾纏著他的耳垂,意味十足的暗示著要求。

黎尚全身僵住,猶豫了半響,身體的疼痛還是佔了上風。

“別這樣,齊睿。。。。。。我還沒好。。。。。。”

背後的男人停下動作,然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黎尚聽著大力的摔門聲,分不清心情的黯然下來。

很早就明白了,不該流淚,他沒有出生在父嚴母慈的家庭,甚至他的存在,本就是錯誤。

生性輕浮的母親因懷孕嫁給當時還是小混混的男人,一生下他,便因無法忍受的貧窮與照顧小孩的煩厭留書離開。男人後來安份的做著平凡的工作。娶妻生子,撇開他讓他獨過,十八歲成年後,更是連微薄的生活費也不再供應。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健在,有一個繼母,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和一個幼妹,卻沒有人當他是親人。血脈相承的男人唯一會對他說的話,便是“你自己消失吧,永遠別出現在我們一家人面前。”

一家人,不包括他。

十歲起,他就開始品嚐寂寞。一直是一個人的他,也曾試圖去交朋友,得到的,卻只有冷嘲熱諷或更直接的拳打腳踢。沒有優異的成績也無法在老師面前抬頭挺胸。幾年下來,骨子裡,只剩下自卑與懦弱。

第一次見齊睿,是個細雨的黃昏,剛承受過一番拳打腳踢,他狼狽的垂著青腫的頭臉默默的往租住的地方走,卻撞到了人。

摔倒在地後,他怯怯的盯著那人掉落在地沾了泥濘的黑色雨傘,以為又會被痛打一頓,視線裡,一隻白皙修長堪稱他生平所見最美麗優雅的手拾起傘。他直覺也難得的鼓起勇氣抬頭,望見了那人冷漠卻精緻的臉以及修長鳳眼裡鮮明的輕蔑。

但沒有打罵!

後來,那人轉校進了他的班,就坐在他前面。他很小心很小心的接近,再怎麼被漠視也沒有退縮,只是陪著笑臉湊近。

他認真的聽別人談論那人,知道他叫齊睿,沒有爸爸;知道他比他還小一歲,很多女生明裡暗裡的喜歡他;他成績優秀,第一次月考就奪了第一名的位子,是老師眼中的優等生。雖然性格冷漠了些,又不太愛說話,人緣卻好的很·······

“我們····可以作······朋友嗎?”

鼓起勇氣將心裡繞了好久的話問出口,他得到的,是當時還是少年的男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一個淡淡的“滾”字!

再度被打罵著說:“像你這樣的人,死了也沒人知道時,”他抱著頭,分不清心思的喊出聲,雖然聲音還是很低,但還是被聽到了:“我。。。。。。也是有朋友的。。。。。。我和齊睿。。。是朋友。。。。。。”

然後,被打得更狠,他的話被當作笑料在學校傳開,再然後,齊睿狹長的鳳目瞪著他良久:“我怎會認識你?朋友?”

真的成了朋友,從他十八歲高二起,到三十三歲的現在,他跟齊睿,維繫了十四年的朋友關係。 再辛苦,他也想跟齊睿的關係一直走下去,因為齊睿,在被冷落時,他雖然也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