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樂拍出《非誠勿擾》的情況。
可相比起來魏德勝難得的是,他在《海角七號》之前,沒有獨立拍攝過任何的電影,用一部處女作就取得了李小樂用三部電影累積的成績。
在《海角七號》魏德勝幾乎都是靠著朋友的接濟度日,他心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電影,這樣一位導演,這樣一位臺灣電影的英雄,此刻卻在那邊苦苦哀求著那些大老闆,就只想取得一點投資。
除了發現新目標的喜悅,李小樂的心裡更多的是一份惱怒,一份無奈,電影對於很多人來說,絕對不是一如同它的外在那般浪漫多彩的行業,相反的它是一個充滿挫折,困頓的折騰的工作。
在很多時候,導演絕不是一位導演而已,他要找題材,找資金,找場景,找演員,應付老闆,媒體……很多華人導演都曾經感嘆:“導演真正用於拍片的時間,是整部電影完成的過程裡最少的一部分。”
如果自己不是背靠著中影與韓三品這顆大樹,只怕自己也會像此刻的魏德勝這麼狼狽吧,李小樂心裡不由一陣感嘆。
“把他叫過來吧。”李小樂轉頭對林芝玲道。
“導演……我現在可是主持人哦~”林芝玲甜美地笑望著他道,這小導演發號施令慣了,又擺譜了。
“抱歉,我忘了……”李小樂很尷尬地摸了摸頭,剛想站起來,卻看林芝玲站起來了望著他嗲聲微笑:“我就當你是請求我的吧,您是導演,要您親自去喊人,事情可就不好談了。”
這林姐明明是體貼人,卻總是要人記著她的好,真是不太可愛,李小樂心裡一陣嘀咕,就看林芝玲帶著魏德勝過來了,近距離看,魏德勝眼神比以前在鏡頭裡看的更加憂鬱,也更加憤怒,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李小樂就似乎感覺到是一條在籠子關了很久鬥牛犬在他面前一樣,全身散發著種能量無處發洩的燥熱感。
“這位是內地李小樂導演,也是中影第二製片廠的廠長,《讓子彈飛》就是由李導演親自投資的。”林芝玲給李小樂戴著高帽介紹到。
“李小樂導演……”魏德勝眼神裡露出一絲欣喜,卻馬上有一絲擔憂,一下子立正一下子稍息,像是小孩遇到大明星一樣,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
“我聽說你在找投資,你說說吧,你的劇本是講什麼故事的。”李小樂誠懇地望著他語氣輕柔地道,旁邊的姜聞與葛尤都覺得這場面很滑稽,魏德勝今年30多歲,看著才20出頭的李小樂,卻是一臉士兵看到長官似的,緊張地不得了。
“這個故事是講究的霧社事件,是臺灣原住民與日本警察的之間戰爭……”魏德勝一提到劇本,整個人都煥發出光來來了,神采飛揚地開始描述自己這個在4年前就寫好的劇本。
李小樂聽著沒做聲,腦海中卻是回憶那部如夢幻般的《賽德克巴萊》,光是想想心情就抑制不住的激盪著,他看過很多電影,也拍過不少電影,電影分為各種型別,很難分出哪種型別他最鍾愛。
但是有一種型別卻非常特殊,這種型別電影幾乎從頭到尾都充滿了直擊心靈的力量,有種無與倫比的衝擊感,這種型別就是真實戰爭改編的戰爭片。
在通常內地看到的電視電影中的戰爭,都是經過了美化加工,或者虛構的故事,蓄意營造著悲痛,慚愧,仇恨,憤怒,用技巧構建故事讓觀眾沉浸在這種感覺當中不可自拔,這樣的作品,往往描述的不是戰爭本身,而是描述某個觀眾喜歡看的角色,而戰爭只是一個單調的佈景。
所有的戰爭場景,劇情都是為了角色服務的,這樣雖然觀眾看得很爽,但是卻缺乏真實感,很難讓人感受到讓人震撼的力量。
而真實戰爭片,戰爭才是主角,裡面無數的人,事情就是戰爭本身,戰爭本身哪種殘酷磅礴的力量,會摧毀一切浮在表層的嘈雜情感,散發出人物深入骨髓的人性,那些雞毛蒜皮男女感情,那些家長裡短的利益鬥爭都會被這股;力量碾壓著碎粉,人們面臨的是民族,信仰,生死存亡的選擇。
導演們通常要做的是,不是如何的誇張這些戲劇效果張力,而只能是努力減少作品裡的殘酷性……
只有這種型別的電影最容易配得上偉大,史詩這樣的級別形容詞,偉大的斯皮爾伯格拍出了偉大的《辛德勒名單》,照耀著無數電影人的夢想。
可很可惜的是,中國內地沒有這樣的作品,馮曉剛導演用《集結號》《1942》努力著,卻只能拍出冰山一角的輪廓,張一謀導演想用《金陵十三釵》致敬,卻只是氣象不足。
無數導演努力著,無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