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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爬行玩耍。眼看到了傍晚,又有權夫人孃家來人送節禮,她這裡亦免不得要命人招待來客等等。

臘月將至,各親眷間走動得就頻繁一些,至晚,焦家忽又打發一批人來,送了些洞子貨並河鮮等等,還有些四太太、三姨娘給蕙娘預備的可心物事,以及給哥兒們預備的玩物。這是孃家親人送的禮,蕙娘歷來是親自檢視收納的,幾個大丫環也都在跟前湊趣,鶯聲燕語的,倒是略解了她的愁懷。一會兒石榴道,“這是給姑娘預備的鞋墊兒?”

一會兒瑪瑙又說,“這可是為姑娘繡的白綾襪,啊,這是拿北邊羊毛打的毛線襪,雖然不好看,但可暖和,姑娘您試了好,咱們明兒也給您打。”

一會又有人搬了幾盆花進來,石英手裡拿著一張單子也跟著走進來,笑盈盈地道,“老太爺給您送的盆栽。您看,這單上都寫著呢,君子蘭、牡丹……都能趕在節下開花,還有這些清水養的水仙幾盆……”

她忽然詫異地道,“咦,這盆蘭草卻是哪裡來的,單子上可沒寫呀?”

說著,便去翻單子,“這是隔年了的老生蘭了吧,這樣茁壯,可這會都開花了,早了點吧?還能開到節下!許是送錯了也未必——”

一邊說,石英一邊偶然抬眼看了看姑娘,她立刻就怔住了——

從來都喜怒不形於色的姑娘,今日卻難得地把訝異寫在了臉上,她的眼神,長久地停留在了這一地的盆栽上,眼波流轉間,思緒竟不知飄向了何處,竟連兩個兒子的呼喚,都沒能驚回她的神兒……

她也不由得追隨著姑娘的視線,望向了那盆餘出來的蕙蘭花。

這一盆峨眉春蕙,鬱鬱蔥蔥、娉娉婷婷,雖是隔年,卻開得極為精神,哪管屋外白雪紛飛,它依然執著而熱烈地,為這一間屋子,點綴上了零星的春意。

作者有話要說:兩百章撒花!重要的章節裡,有人要回歸了嗎?

他的命運會是如何呢,和貞寶MM一樣嗎哈哈哈。

卷四:咫步隔天闕,而今從頭越

☆、201情網

一出蘇州;立刻就連著遇到風浪陣雨;海船走得更慢;雖說船大顛簸也小,但卻難以在節前趕到廣州,只能看著元宵節前能不能趕到了。承平十年的這個春節;權仲白是和許于飛一路在海上過的;許于飛這些年來在家悶壞了,難得能夠出門散心,自然是意興湍飛,他和權仲白都頗為務實,不搞吟詩作賦那一套,但賞著風浪;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也頗有意興——至於暈船麼,這兩人都是久走江湖之輩,區區風浪,自然不放在眼裡。這個年雖然過得簡樸,但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但餘下有些旅客,卻未必有這樣的筋骨了,海船本來行走數日,便要在大的港口停靠上一日半日,卸貨下客等等,如今港口和港口之間,往往要走上十多天工夫,天天在海上漂著、晃著,不論是最下等的通鋪,還是最上等的套房,都有人暈船嘔吐,更有些人還上吐下瀉,鬧得船上聽差,也是叫苦不迭,倒完了這個夜壺,又要去拎那個夜壺。好在這樣的大海船,隨船都有幾個初通醫術的水手,也備了這樣常用的草藥。一時間盡還敷衍得過來,不必權仲白出面醫治。

別人是否受苦,許于飛自然是漠不關心,但他也是有心人,在蘇州見到達貞寶以後,便對達家姑娘上了心。當時權仲白並未出聲招呼,他自然沒有多事,但許大少自有小廝傍身,略微吩咐幾句,什麼事情打聽不來?——達貞寶上船晚,也和許大少一樣,只得了一間二等的艙房,她是女客也不便拋頭露面,上船後便閉門不出,活像是壓根不知道權仲白也在船上似的。雙方雖在一艘船上,但卻並未交流往來,反而形同陌路,連擦身而過的機會都沒有。許于飛不知她的來歷,自然越發好奇,此時捎信回京去問也來不及,只好巴望著權仲白自己吐口談開,他也好揣摩揣摩權仲白對達家的態度。

這麼做當然不止是喜弄是非,也是想知道達家這麼做究竟是何用意——別的落魄侯爵世家,自甘下賤,把族女送給當權者做妾,尚且還要遭人恥笑呢。這原本是妻族的達家,忽然把一個女兒家塞到這艘船上來,難道還真是想要給權仲白添個如夫人?即使權仲白真的肯納,這樣的做法,也會在京城交際圈內,激起軒然大波,更別說他的夫人焦氏,能否容得下這個身份尷尬,一進門就似乎不止於如夫人地步的達氏女了。達家的行事,不至於會這麼愚蠢吧?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達家原本就存有這個念頭的基礎上的推論,瞧達家女身邊只帶了兩三個家人服侍,一上船就閉門謝客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心過來碰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