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軍火帳這麼明目張膽,再說這事必須秘密行事,也不可能遍天地去找賬房先生。當然比不過蕙娘自己就是最好的帳房,對裡朝廷的瞭解又總比別人要多,這個理由也的確相當有力,桂含沁點了點頭,卻仍是沉吟不語。蕙娘見了,也知他的顧慮,她道,“雖然現在還不好過了明路,但寫下婚書也是一樣,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歪哥今年也五歲了……”
桂含沁嘆了口氣,一攤手,“這辦法雖好,可我們宗房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女娃,據我所知,你們國公府到現在也就是兩個麟兒吧?”
蕙娘有些吃驚,她皺眉道,“桂將軍你這就見外了吧,誰說聯姻只能宗房對宗房?你不是還有一對女娃子嗎?好像也就比我們家歪哥大了有兩三歲,女大三、抱金磚嘛……”
桂含沁乾笑了兩聲,看了他太太一眼,一時沒有回話,蕙娘用眼角餘光掃了桂少奶奶一眼,卻見桂少奶奶正輕輕地搖著頭:顯然,桂含沁夫妻也料到了蕙娘可能會以聯姻的方式來增強兩家的聯絡,而桂含沁本人並不反對,反對的卻是他的妻子桂楊氏。
亭子裡的氣氛,一下就低沉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對牛家的戰號吹響啦。
話說,大家猜猜這幾個小輩會咋結親XD
PS 今晚要出門,乾脆不請代更君了,咱早點更新!
☆、229相中
抬頭嫁女低頭娶婦;雖說蕙娘也沒有看過桂家小姑娘,但誰讓她沒有女兒?為表誠意,總是要提一句親事的。而平心而論;歪哥有神醫父親、豪富孃親;將來還大有可能繼承一品國公爵位;拋開權家的那些隱情來說,現在他是還小;等稍大一點;說親的媒婆怕不要把門檻都踏破?桂少奶奶哪怕說是想先看看孩子再定都好;現在蕙娘才一說話她就搖頭;這做孃的就是再通情達理;也未免有少許不快……
偏偏這兩個女人又都是極有主意的;見蕙娘發覺了她的小動作,桂少奶奶只歉然對蕙娘一笑,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反而把眼神投向丈夫。桂含沁只得開口道,“兩個孩子都還小,婚書又不能作準,真把裡朝廷扳倒了,結親不結親也不算什麼。要不能扳倒,這門親事就更沒意義了,我看,這事還是過幾年再提吧。”
這話倒也在理,蕙娘也微微露出笑意,她啜了一口茶,“我是怎麼著都行,這不是怕您不放心嗎?”
“我倒是放心,但這東西也不在我手上,父親他老人家不放心,奈之何如?”桂含沁叫起了撞天屈,“說難聽點,少夫人你這就是空口說個白話而已,我們要拿出來的資料,可是——可是十成十的罪證不是?這要是洩漏出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蕙娘不為所動,“既不願結親,這點風險,那怕也是當受的吧。”
桂含沁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又看了桂少奶奶一眼,桂少奶奶低聲道,“我看還是可以冒的,說穿了,幾家人現在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事若敗落了,那也是大家一起倒黴。”
這倒是不錯,現在孫許桂權四戶人家,實在已經合謀辦下了一樁大案,彼此都握有把柄,桂家若倒臺了,要攀咬出這幾家來也並非難事。桂含沁似乎有所鬆動,他唉聲嘆氣地道,“也罷,大家索性都光棍些,也別這麼互相端著了。我們給了賬本,也請少夫人把這個裡朝廷的底細,和我們多說幾句,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麼,說不準你拼我湊一番,裡朝廷這就現形了呢?”
蕙娘在心底苦笑了一聲,面上卻仍是維持了肅然表情,桂含沁這一問,她也是早料到了的。當下便道,“這是自然……就我所知,我們權家和裡朝廷發生接觸的時間其實不長,還是在昭明年間,我們家決定轉舵站到太子這邊的那一段時間裡。”
她自然預備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將裡朝廷鉗制權家的手段,推到了從前權家暗中為大皇子做的一些事上,“有些事皇上是不知道,但凡知道一星半點,對我們就不會這樣寬和了。從前羅春走私火器,就是魯王從中穿針引線,當時我們為他們遮掩了幾次痕跡。這就落下了把柄,還有些,都是往年構陷東宮的舊事了……好在,他們用到我們的地方也不大多,無非是勒索一些銀錢和藥材,並不曾指望仲白為他們做事。直到這一次,才授意我們出面配合,整倒牛家。”
桂含沁也將裡朝廷和他們家的瓜葛告訴了出來,“幾十年前,他們在宮裡就很有能量了,當時用宮裡的事兒鉗制我們,逼得我們坐視他們往外走私火器。我們家既然不能阻止,也只好參與進去,將走私火器的種類和數量嚴格限制。這麼多年下來,他們也不知從北戎攫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