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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在是有點奔潰:這個權仲白,打著懷孕的旗號,真是該瞞就瞞,該做主就做主,一點都不客氣。自己猜他沒有什麼城府功夫,倒真是小看他了,見過了同亡妻生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回來面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份演技,著實不錯。誰知道私底下,他還有多少事瞞著她……

“見了她,心裡有什麼想法呀?”她免不得酸溜溜地,美眸含怨,在權仲白臉上刮來刮去,幾乎可以給他剃鬚。“生得是挺美的,黑裡俏,眼睛細細長長,挺有神的,哪裡像我,眼大無神,就不討別人的喜歡……”

她還不算討人喜歡?權仲白不禁失笑,掃了蕙娘一眼,忽然有幾分意動,他勉強按捺下了這不該有的思緒,笑道。“都說女人吃起飛醋來,薄嗔輕怒,是挺惹人憐惜的。我怎麼覺得你這個醋吃得這麼兇巴巴地,讓我看了害怕——”

見清蕙嘴唇一撇,眼角立刻就泛了紅,權神醫大吃不消,才要說話,小嬌妻便翻進床裡了。“誰、誰吃你的飛醋……”

話到了末尾,竟有幾分哽咽。權仲白還能怎麼辦?只好握住焦清蕙的肩膀,一點點把她扳回到了自己懷裡,“其實就是長得一樣也沒有什麼,任何人的心都生得不同,心不一樣,長得就是全然相同,也沒什麼意思。你要覺得我會因為生得一樣,就對她一見鍾情、窮追不捨,那就小看我了。”

這個人愛把話攤開來說的習慣,很多時候討厭得很,可也不是沒有好處。雖然還是連一句甜言蜜語都懶得提,可在這種事上的表現,的確是能讓人放心的。

蕙娘半天都沒有說話,她也沒有再作下去的意思,適當拿喬,那是手段,也是樂趣。權仲白體諒她懷這一胎受了好多苦,自然也會配合她做作一二,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一直拿腔拿調下去,把權仲白的界限無限制地踩低。換做從前,她也許會這麼做,但如今他已經證明了自己不是個蠢材,她自然要把他當個聰明人對待。這個話題進展到這裡,相公態也表了,已經很可以結束了,再往下說,只是自討沒趣。

可她心裡堵呀,這又正是懷孕時候,理性哪裡比得過感性?要是達貞珠、達貞寶姐妹,生得國色天香,又是才貌雙全,不說力壓她焦清蕙吧,起碼能和她拼得不落下風……那她心裡也許還就沒這麼堵了。可今日見了達貞寶之後,要說她心服口服,那真是假的。就這麼一個條件,人家權仲白是爭著要娶,這和爭著不娶之間,一進一出,落差是真的很大。

“我看她為人也挺好的。”她為貞寶說了幾句公道話。“雖然小地方出身,但談吐、舉措,都和一般京裡的大家女兒一樣,得體大方,人又和善愛笑……她和她姐姐,就那麼不同?”

“人和人當然不一樣了。”權仲白三言兩語,想要結束這個話題,可焦清蕙卻坐直了身子,表現出了很高的興趣,她望了權仲白一眼,倒並未曾嬌聲軟語,又擺弄她的嬌嗔風情,而是若有所思,眼神深邃,隱約竟含了些許幽怨,只是這怨得又同從前那故意做作出來的哀怨,又有極大不同,更淺、更淡,藏得也更快。

“同我說說她吧。”她說,“在京裡住了這麼久,似乎還從沒有聽誰談起過她。”

同續絃談元配,似乎總有幾分尷尬,權仲白猶豫了一下,見蕙娘神色寧恰,終究還是開了口。

“她從小身子不好,胎裡就弱,”他說。“連二十歲都沒有活過,少年就已經夭折,認識她的人,本來就並不多。你聽不到她的事情,本來也很自然。就是府裡,對她留有一點印象的,也就是大哥、大嫂和娘、祖母了吧。”

“她是個怎樣的人?”蕙娘是真的有點好奇,“我想,她必定是與眾不同的嘍?”

“是挺特立獨行的。”權仲白回想了一下,“其實我們見面的次數不算太多,成婚時她幾乎已經彌留。你要我現在說她的樣子,我真說不上來了,也就是看到達家那位小姑娘,才想起來,的確是生得很像……可要說她的性子,我倒還記得很清楚的。你恐怕想不到,她雖然身子不好,但人卻頂有意思,從小就愛好地理,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揚帆遠揚,到南邊的柬埔寨、安南這樣的地方去看一看,如果能更往遠處走,就是去印度,甚至是傳說中三寶太監曾經到過的那片極炎熱的土地,她也想去瞧瞧。”

這麼一個奇志,的確是夠出人意料的了,蕙娘默不做聲,聽權仲白繼續說。“當時達家雖然人口不很複雜,但隔房總有幾個女兒,似乎看她也不大順眼……她都並不在意,衣食起居,過得去就行了。我學醫小有名聲之後,幾次為她扶脈,她談的都是書上看來那廣闊的天地,對於內宅鬥爭,絲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