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世仁此話,眾人都是眼前一亮,急道,“快說出來,成不成,大家再商量!”
權世仁便把昨晚蕙孃的想法,幾乎是一字不錯地照本宣科了一遍,諸位鳳主聽聞連鳳樓谷內的金殿都不用猜,無不精神大振,拊掌笑道,“好計、好計,如此一來,族裡基業的危險,可以減到最小了!”
當然,權世敏的臉色就好看不到哪裡去了,與其相映成趣的,當然是權世贇那悠然的神色,只是他到底還是掃了蕙娘幾眼,眼神中的疑惑,表達得明明白白:以良國公府和他的關係,昨晚蕙娘本該自行上門拜訪,和他商量對策,而不是私下和權世仁等人見面——他昨晚可沒有喝酒,又能時常以國公府管事的身份到承德這裡居住,權世仁等人上門拜訪蕙娘這事,瞞得過權世敏,卻瞞不過他的。
蕙娘不為所動,只以眼神示意權世贇不要輕舉妄動。這裡權世仁已道,“大哥,不瞞你說,雖然昨日裡我已模模糊糊有了這個想法,但沒有十足把握,也不敢多說。直到昨晚我上門和侄媳婦一番懇談,半是逼迫、半是命令地,迫她對我承諾,儘量在三年內,把盛源號從朝鮮驅逐出去,這才膽敢提出這個計劃。畢竟,兒郎們要是孤懸海外太久,人也野了、心也野了,不大靠著族裡了,我們沒法節制了——若要冒這樣的風險,那麼這一計策,依然是不可行的!”
三年時間,不長不短,起碼還算有個盼頭,權世敏神色稍霽,卻依然不肯說話。權世仁又道,“還有一點,就是我常也想的,我們的兵,征戰經驗是有點太少了!雖然時常出門歷練,但那都是小打小鬧,分散開來劫掠商船……這樣的兵,可說是野性太過,真的打起仗來,只怕是不聽使喚。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族裡缺少將才、帥才,兒郎們的裝備可說是舉世無雙,但打起仗,卻未必比得上大秦水師,而且,缺少陸戰經驗,也是致命的軟肋……”
這說得都在點子上,權世敏不免點頭道,“你說得也是,我心裡為此,也常有些憂慮,但奈何局勢如此,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就是把他們都放出去,除了繼續劫掠商船以外,難道還要主動挑釁水師部隊嗎?這是絕不可行的,只能白白送死而已,說不準,還會連累鳳樓谷。再說,你不知道,火器、刀槍,都是要花錢的——”
“火器、刀槍都可以再造,但身經百戰的兵士是造不出來的,”權世仁用蕙娘昨晚的說辭,來堵他的嘴。“將才、帥才也是造不出來的。真金不怕火煉,我們的兵需要到戰場上去磨練,也許五千人出去,四千人回來,一千人只能埋骨異鄉,但這四千人必定已是一支百戰之師,這筆買賣,終究還是合算的。”
權世敏還未說話,權生庵已喝道,“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做大事的人,豈能婆婆媽媽,這也捨不得,那也捨不得。若真是五千熊兵,能搶不能打,真是有不如無,不如換回一支人數少而凝練的精兵。世仁,你這一番話,倒是讓我心裡舒坦多了!”
他輩分又高,身份還尊崇,這一番表態,權世敏亦不能不多作考慮,再說,權世仁的這一席話,也不能說是沒有道理。他思忖了片刻,便勉強道,“這話說得也不錯,只是現在這周圍幾個藩國,朝鮮不說了,日本那也是個島國,沒什麼陸戰打,再說,距離大秦也還是太近。難道要他們到南邊去打仗?那裡天氣溼熱,恐怕水土不服,枉送了性命!再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奔著打仗去的,要帶走多少糧草?多少銀兩?錢一時是真不湊手吧……”
權世贇掃了蕙娘一眼,神色已有微妙變化,見蕙娘微微點頭,他便呵了一聲,微微笑著看住權世敏,只不說話。權世敏被他看得不快,正欲發作,偏偏少了幾分底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不願答應此事,其實就是因為不想放手兵權,戒不了貪慾。
“這個嗎。”權世仁亦是深知權世敏的性子,他又咳嗽了一聲,儼然地道,“糧草多帶一些也罷了,銀兩是真的不必帶,火器多帶點倒真是好的。我看,可以讓他們先配合宜春號的行動,在朝鮮海附近,阻擊盛源號的商船,順帶能擊沉幾艘朝鮮王庭的船隻也好,這些朝鮮人賤的很,幾個耳光勝過千言萬語……”
他頓了頓,又道,“當然,在一處海域不能盤桓太久,終究是要上岸補給的。盛源號一天不退出朝鮮,他們就一天不適合在朝鮮補給,我想,他們不妨在那霸補給,然後……往新大陸走一走。”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權世仁補充道,“新大陸盛產金礦,他們五千兵馬,只要能搶些金子回來,這一趟就不算白走,即使沒有這事,只是好好去做一次生意,也有賺頭。更重要的是,我們做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