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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做。第一,我們是回去還是留在此處養傷,留在此處,你會少受點罪,但只怕總督府那裡發現皮特不見了會過來盤問留難,而且當地藥草也不足夠,回去的話,旅途折騰,你的傷口惡化機會大些,可到了廣州以後又好得多了。第二,你現在有多痛?”

封錦吃力地露出一絲苦笑,道,“極痛。”

“我帶了秘製麻沸散在身,這是藥效快褪盡的徵兆。”權仲白淡然道,“這貼藥短時間內是不能多用的,多用了人即使能活下來也會變傻。所以這是你的最後一帖了,而餘下的幾種鎮痛藥,藥效要比麻沸散淺得多,到時候,你會比現在更痛。唯獨能壓制住疼痛的藥必須用到鴉片……”

封錦斷然道,“鴉片我是不會用了……我的傷有多沉?”

權仲白亦不瞞著他,道,“命大能回去,命薄些估計挨不了多久。有些事就是大夫也是無能為力的。”

這話對傷患來說似乎是有點殘酷,但封錦這個身份,也不可能瞞到死前,絲毫不給他準備後事的時間。他的反應,亦算得上頗有氣魄,只是怔了一怔,便自嘲地一笑,道,“那我就更不用了……用了這東西,我就是活下來也是個廢人,倒不如直接去死……”

他乏力地喘出了一口氣,眼神又銳利了起來,毫不遲疑地道,“現在就走吧,死了也葬在咱們自己的地方……鴉片別給我用了。其餘的藥灌一副,藥效一發作就走。”

權仲白和蕙娘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多說什麼。權仲白自去取藥,蕙娘轉身疾步出門,已經開始吩咐手下。

昨晚發生的事,到現在其實也就是五六個時辰,總督府那邊估計都還沒反應過來呢。一行人分批往碼頭去時,亦都沒受到多少阻攔,封錦是被親衛們一路換手抬到船上的,這些親衛身具武功,比任何車轎都要更穩,還有人專司給他打傘,把他從頭到尾都和豔陽分離開來,倒鬧得那些圍觀的人也說不清他是生是死,紛紛在那裡議論,蕙娘等人只做不知。

權仲白飛馬到船上先給他佈置出了一間病房,一行人匆匆上船,問得該來的兩間票號人都到了,船隻亦是補給完成,便不再等那些可能掉隊的商戶,兀自收錨準備啟航。許多大商家原本還在安頓自己的小妾、家人,也不知從哪裡得了報信,從四面八方屁滾尿流地趕來上船,天未過午,船隊便揚帆離岸,往來處去了。

權仲白和船上幾個大夫,都在封錦房內照看,蕙娘倒是脫了空出來,走到甲板上去尋盧天怡――他正站在船尾,手裡拿著千里眼眺望自己未能踏上一步的呂宋港。因風向不大好,開航已有小半個時辰了,呂宋港依然遙遙在望,即使不用千里眼,也能看到遠處隱約的黑點。

封錦現在的情況,盧天怡肯定也是明白的,整艘船都因為這事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陰影,蕙娘走到盧天怡身邊,見他面色端凝,便也嘆道,“吉人自有天相,這事你別想那麼多了。回到廣州以後,我會把事情和皇上說清,不會讓你們背黑鍋的。”

“您說笑了。”盧天怡的表現倒是比他的那群手下要鎮定一些,他放下千里眼,搖頭道,“這種事,小人根本就沒有擔心過……您和神醫都不是那種人。我是在擔心,只怕回廣州這一路,走得也不會很順。”

蕙娘不由一驚,見盧天怡把千里眼遞給自己,舉起望去時,卻見岸邊有幾艘裝備精良的軍船正在停泊,許多軍人似乎正做登船準備。這看來不是追他們的都沒人信。蕙娘不禁道,“這……不至於吧,他們難道這麼快就發現了小皮特的去向?”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承認,在當時的情形下,她並不能保證無人見到她**小皮特的過程,只是當時她和總督交流的時候,廳中人都在費麗思身邊,很有可能根本沒顧上這一茬,等到今早,皮特的失蹤成為話題以後,也許就有目擊者去和總督溝通了。首相的侄子,怎麼說也是個人物,在不知他們來歷的情況下,總督下令追擊也是自然的決定。

她略微和盧天怡解釋了幾句,盧天怡非但沒有絲毫憂慮責怪,反而隱隱露出笑意,低沉地道,“好!就怕他們不來追,統領的血仇,焉能不報?”

他轉身就去下令,未幾,透過旗語,幾艘船已經改為旗艦當先的三角陣形,如此一來,若是英國人追上來,雙方開火,旗艦受到的衝擊也小一些――封錦可就在旗艦上養傷呢……

擁有天威炮,船隊的確不懼任何人,蕙娘雙眸閃閃,不禁陷入沉思――可仔細一想,又不免嘆了口氣:主持開發婆羅洲是一回事,指揮軍事那是另一回事,現在封錦出事,艦隊的指揮權就落在了盧天怡手上,自己若貿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