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沒什麼來往?”蕙娘淡淡地道,“牛家那兩位娘娘,大娘娘早就無寵了,倒是小娘娘前程遠大,她從小孤苦,父女是相依為命,親爹現在正在衛家養活……這衛家嘛,正是桂家的老嫡系,要不是兩家都是兒子,桂家族中也實在沒有合適的女兒了,恐怕早就結成秦晉之好,他們家次子,剛和孫家做了親事的。”
這等宮中秘辛,喬大爺去哪裡知道?他眨巴著眼睛,和所有聽到天家八卦的平民百姓一樣,表現得有點澎湃,雖然懵懵懂懂,卻很有參與感。“少夫人意思是說——”
“孫家雖然退下去了,可將來如何,怕還很難說。”蕙娘笑道,“小牛娘娘最近,也時常請孫夫人進宮,問原皇后的好呢。”
拋棄自家宗族,去和宿敵家套近乎……喬大爺有點暈了,一時不禁嘆道,“這天家真是處處有悖常理,我們也實在是看不懂了。反正,少夫人怎麼說,我老喬怎麼辦吧——還有,就是何總督寫信來,給江南王家十七房說情,想要挑走一盒紅寶石。”
因大秦幾乎並不出產紅寶石,這東西是最受歡迎的西洋貨,很多財大氣粗的珠寶商就是衝著紅寶石來的,何總督一開口,氣魄真不小。蕙娘不禁冷冷一笑,低聲道,“要不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王家十七房……當年王家往下倒的時候,他們的表現也夠好看的了。要不然,他們找文娘公爹一開口,我還能不賣這個面子?你就說,紅寶石分完以後,實在餘下不多了,也都被多年的老交情,老主顧給挑走。情分難捨,就是天大的價錢也破不了這個臉,實在沒有多餘的,還請他見諒吧。”
雖說宦海風雲,彼此構陷的事情很多,爭鬥起來什麼招數都使,但學生背叛老師——還曾是心腹干將的學生叛出師門,投到敵對魁首門下,何家是走遍了天下都找不到一個理字。若不是何蓮娘做了她的妯娌,喬大爺連問都不會問,沒想到她一點都不顧忌蓮孃的面子,指桑罵槐,根本就是在打何總督的臉。喬大爺挪了挪屁股,“世侄女,不論是商場還是府裡,不好意氣用事啊。”
見蕙娘似乎不為所動,他鼓足勇氣,僭越地道,“這不是世子還沒封下來嗎,下了三少夫人的臉面不要緊,您是嫂子,可她頭頂,那不是還有個婆婆嗎……”
蕙娘也知道他是好意,亦不由失笑道,“您就放心吧,何家就是在試探宜春對他的態度,這一次您不頂回去,下一次他就越發撒瘋賣味兒了,王家十七房和他有什麼老交情?他是想著仲白沒有出仕,叔墨很快就要入伍了……”
何家這個態度,意思很深,她一時也說不明白,只好道,“那話是露骨了,您可以不必理,但態度要做得硬點。——且放心吧,在江南,他們也不大敢為難宜春的,楊閣老一系,關係通天,也為天子拿捏得最緊。如今,宜春和天子,也不是沒有關係。”
喬大爺疑慮盡去,正好見到權仲白進了屋子,神色並不太好看,眉宇間似乎心事重重,便知趣告辭。蕙娘亦不甚留,她還和權仲白商量呢,“再過幾天就是臘月二十五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府,什麼時候再過來?前後兩次都碰到年節,確實不大方便……”
權仲白俊朗的眉眼間,少見地寫滿了陰霾,他隨口道,“這一次就不要回去了,你不便搬動,我在這裡陪你,兒子大病初癒,還那麼小,就更不會回去了。”
二房在京,但卻不回府過年,這件事傳出去,有心人肯定會做出種種猜測。蕙娘心裡明鏡也似,面上卻有些不解,看了看丈夫,卻亦做出鬆了口氣的樣子,並不問緣由,反而解頤一笑,“那感情好,我們一家人過年,也是親近。就是祖父那裡,要失點禮數了。不若傳信過去,等過了初一,把祖父、娘和姨娘幾人接來小住幾日,也是好的。”
權仲白嗯了一聲,依然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連著看了蕙娘幾眼,蕙娘都由得他看,她也有幾分好奇:這小叔子圖謀嫂子,絕不是什麼光彩事,最為難的只怕還是做哥哥的。兄弟之情還在,可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是喜歡戴綠帽子的,臥榻之畔,豈容他人窺伺嘛……但以權仲白的性子,看來又不像是會翻臉無情,搶先對弟弟下手的人,他會做什麼反應,她倒真是猜不出。
不論如何,事情是擺在這裡的,她問心無愧,權仲白看了若於眼,蕙娘都由得他去看,她瞧他一時半刻像是理不出頭緒的樣子,吃過晚飯,索性把歪哥抱來。歪哥趴在母親肚子上,小心翼翼地聽了聽‘弟弟吃奶的聲音;——因這孩子最近正在斷奶,養娘哄他‘斷奶就是大人了;,因此他很以吃奶為小孩子玩意兒,便把弟弟的動彈,理解為吃奶的聲音,以示自己很是成熟,是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