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家主有自己的思量,如果這黑衣少年確實沒本事,那麼這場鬥獸賽,他就等著被野獸吞吃入腹吧;如果不是……那麼,他就要重新對這群人估量了。
諸葛家主相信自己的眼力,觀察籠子裡元魍的一舉一動,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且,這個比賽,是不給各勇士發放利器的,全憑肉搏。
諸葛家主多方考慮,才覺得這場比賽對看臺上的他,絕對沒有任何危險。更甚者,沒離場對他來說,還是好機會。
這才把心收回肚子裡,安置好。
元魍是第一個出場的,可見排次序的人是多麼急迫得想要看這位死於獸口啊。
那鐵籠子並不小,約三十五平見方,這大小,放在一個小戶人家,也有一個房間那麼大。
元魍左右看看,心裡卻實在不痛快。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並著他功力繼續增長,當時走火入魔的情景漸漸清晰起來,看到這個籠子,他就記起自己曾經也被血無衣關在類似的鐵籠裡過。那個時候,他還傷了金藍!
這種回憶,還是一輩子記不起來的好。
現在倒好,看著這鐵籠,他就一遍一遍得懊悔。雖然那時最終沒出什麼事,甚至因禍得福,金藍承認了對自己的感情,但還是一想起來自己傷過金藍,心裡就痛。
他抬頭不經意看了臺上諸葛鴻才一眼:這份沒處發的憤懣,正好出在這人身上好了!
。
192勇士鬥獸
“哞哧”,對面傳來不耐煩的獸吼。
元魍把目光調回眼前,前頭,是一頭怒目而視、一人高的壯實野牛。
他今日要決鬥的野獸,就是這公牛。
要說野獸的戰鬥力,野牛,絕對屬於強悍的一類。不說它們速度快、衝勢猛,就說它們頭頂那兩隻犄角,亦是自然界最鋒銳的利器之一。
一不小心,人就會被這銳角頂得個腸破血流。
元魍手上是進場前,侍人們塞給他的紅布,據說是為了增強欣賞性,專門為這場鬥牛準備的道具。
那野牛,此刻正盯著他手上這塊布,鼻子裡噴著氣,蹄子划著地,似乎生著好大的氣。
以往的鬥獸,什麼時候給過道具?這不明擺著是要整他麼?
野牛的神經會對紅色的搖晃物體產生反應,金藍曾經告訴過他。
元魍想了想,決定如了諸葛鴻才的願,索性將紅布展開,放在身旁,抖了抖,朝野牛挑釁起來。
果然,那野牛噴氣噴得更急了,後蹄一蹬,就梗著脖子,頂著牛角,朝元魍方向奔了過來。
雖然籠子對人來說,是挺大,但是對野獸來說,那就是幾步路的事。
幾秒鐘的工夫,元魍就連人帶布被野牛拱飛了出去,掉到地上,掀起一地塵土。
野牛也一頭撞上籠子,發出“轟隆”巨響。
底下眾人驚呼:這回的勇士難道這麼弱,一下子就被頂死了?
黃大人也皺眉:“這人怎麼回事?好像一點都不會工夫似的。”
身旁侍從小聲答道:“這位也是諸葛老爺推薦的選手。”
黃大人不動聲色得看了諸葛鴻才一眼。
諸葛鴻才面色不變:“也許他這只是在試探野牛的實力,尋找合適時機再下手。”
黃大人沒說什麼,把目光繼續調向場地中央。
只見元魍大約是摔痛了,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歪歪斜斜得站起身來,繼續雙手揪住紅布兩個角,在野牛眼前晃動。
野牛禁受不住誘惑,又撞了過來。元魍就地一滾,狼狽不堪得避開它的攻擊。
又是“轟隆”一聲,那野牛撞得籠子都在地上晃悠起來——可見這衝撞力當真不一般。
人牛大戰繼續。
基本上是牛在追,人在逃——用盡各種方法的逃,跑的、滾的、爬的,甚至是順著鐵欄杆往籠子頂上躥,最後索性抓著鐵籠頂端的橫槓不下來了。
紅布亦是貼著欄杆飄動。
整個場上,只聽到牛“砰砰砰”撞籠子的聲音跟元魍帶上哭音的嚎叫。
觀眾在吼叫。
雖然每年都有勇士鬥野獸這一環節,但每次都毫無例外的全是勇士勝,新鮮感跟激情都要被消耗光了。今年的比賽果然別緻,不說之前的馬術跟射術,就連這鬥獸,官府也敢放這麼一個一看就知道是新丁的人進去。
觀眾們的血沸騰起來了,呼喊加油聲不斷——反正不是他們去鬥獸,受傷的也不會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