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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世,永不離散。”

金藍笑容綻放,輕聲唱了起來:“君欲守土復開疆,血猶熱,志四方,我為君擦拭纓槍,為君披戎裝;君道莫笑醉沙場,看九州,烽煙揚,我唱戰歌送君往,高唱——”

這首歌,她曾經代明月在元真跟前演唱過。那時候,她不過是以歌取巧,猜度人心。

現在,她只為元魍一個人歌唱,她要把這首歌送給他,帶著她十二分的祝福與期盼。

“我,高歌送君行,掌中弓雖冷,鮮血猶是滾燙。”

“且,為君傾此杯,願君此行歸來踏凱旋。”

元魍看著她的面,如痴如醉,心裡卻已然知道她瞭然了他的打算。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他更加了解金藍;就像沒有誰,比金藍更懂他的心思。

他們兩人從他十歲起,就沒分離過,至今七年。

他想永遠待在她的身邊,他希望她永遠無憂無慮。

為了這個“永遠”,他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

本來計劃把金藍送到臨州,他就離開;後來因為諸葛家的事,給耽擱了下來;他又想幫金藍布置好一切再走;可是,每一天,每一刻,只要他一看到金藍,他就不想走了。

他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戀慕著這個人。

他也曾經試著想過如金藍所說,找一處深山老林,從此隱居。可是經過白族一事,他就完全沒了動搖。隱逸如白族,都免不了塵俗的叨擾。

即使他跟金藍找到了這樣的地方,也未必能過得了他們想要的安穩生活。

要想得到真正的穩定,要想完全不受人威脅,那麼,他就必須成為人上之人,讓這個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他沒有雄心、亦沒有壯志,這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非做不可、並且必須做到的事情。

若說慾望,他的所有慾望,也不過來自金藍。

所以,為此,他,要離開她!

夜半時分。

少年面色與暗夜融為一體,只那深邃而又閃著光芒的眸子顯示了這是一個活人。

他定定望著床上好眠的少女,眸中是數不盡的情深與依戀。

他伸出手掌,想再去撫摸一下少女玉瑩的面龐。

手卻停在少女睫毛上方,沒再撫下去。

他知道,他再碰一下她,甚至再多看她一眼,他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定,就又要動搖了。

他,又要捨不得走了。

他深深得閉了閉眼,握了握貼心而放的結髮,輕喃一句:“等我。”

轉身,決然出了門。

金藍慢慢睜開了眼睛,嘴角淺笑。雖然元魍已經走得不見蹤影了,雖然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了,她還是輕輕回答了一句:“我等你。”

元魍走到街頭,諸葛文才跟驚才小盆友已經備著馬車,在那兒等著他了。

沒有諸葛家這個身份在前面擋著,元魍根本也出不了臨州城。

諸葛文才心裡也很多疑問,不知為何這人要半夜離開。而且,他跟金藍的感情那麼好,為何來的時候是一雙,走的時候卻是他一個?

元魍不多說,他也不好問,只得駕上馬車,往臥龍關而去。

馬車裡,元魍問諸葛驚才:“我教你功夫的時候,讓你發了個誓,你還記得嗎?”

驚才點頭:“師父教我武功,幫我手刃仇人,我必會傾諸葛家之力,護藍姐姐在臨州安全。”

元魍很滿意,掏出重新編訂過的內功心法,交給諸葛驚才:“你外功初具,每日基本功不可廢,以後再根據這心法上的內容循習內功,必有大成。”

諸葛驚才接了過來,小小年紀再遇離別之事,忍不住帶了哭腔問道:“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元魍責道:“這點小事,你就哭哭啼啼,以後怎麼能成大事?就你這樣,若再來一個諸葛鴻才,你立刻就能被人跟碾螞蟻一樣碾死。我開始懷疑當初教你功夫、救你性命是錯誤的了。”——分明也不過是個少年,教導起徒弟來卻是有模有樣。

諸葛驚才趕緊抹去眼角淚花:“師父,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輕易哭了。”

元魍點頭,看向馬車外的沉沉暮色,道:“等這世界上再沒有令金藍害怕的事物時,我就回來。”

一大清晨,戀金樓就吵翻了天。

劉全捏著一張信箋,慌慌張張得跑進了客廳:“不好了,不好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