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道自己會是哪一種。
敏秀眉緊皺,緩緩伸手去推窗戶,手卻在碰到窗欞的一刻,縮了回來,心中的恐懼不斷擴大,讓她緊攥的拳頭青筋直跳。手再度使勁,卻被淼握住了,她的手心暖暖的,接觸的一剎那暖流流進了心底,撫慰了那顆不安的心。
淼衝她笑了笑,又抓起爽怡的手,三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掌心的溫度傳遞著,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笑著,一起使勁推動了那扇閃動著人影的窗戶。
窗戶“吱呀”一聲開了,坐在梳妝檯前的人兒渾身打了個機靈,猛地轉過了身子,看向那扇原本應該是關著的窗戶。窗外的人影閃動,揹著光的陰影裡,看不到人影的表情。但黑暗中直直射來的眼神是那樣的灼熱,似要透過她的眼燃進她的心裡,冰冷的心竟漸漸溫暖了起來,眼淚卻情不自禁的湧出了眼眶。手中攥著的小盒子又掉進了那堆胭脂盒中。
窗外的人影靜靜的站在那兒,嘴角漾著暖暖的笑。
窗內窗外,靜靜地,只有桌上的燭火搖曳著,映在窗上斑斑駁駁——
月光
明月當空,銀白的一瀉千里,柔和溫馨的怡人。
月光照在大開的窗戶上面,映襯著窗紙的潔白無瑕,對映在立在窗外的人臉上,纏繞著淡淡的光暈,隱約中帶著說不出的溫暖。
狄蓉僵坐在梳妝檯前,怔怔的看著窗外,因為反光,看不清窗外的人,可是,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不由自主的起身,側著頭去看,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了過去。每走一步,心中都會猛跳一下,窗外三個人的輪廓似曾相識,腦海中突然閃過很多畫面,重重疊疊的交織在一起,讓她看不清辨不明。心中隱隱約約的猜出了答案,她突然緊張起來,在畫面逐漸清晰的瞬間,猛地閉上了眼睛,強行封閉了那些錯亂的畫面。
心境逐漸平復,她緩緩睜開眼睛,卻對上了三人炙熱的視線,溫暖著她早已冷透的心。眼眶因心酸而紅,淚無聲無息的滑落。窗外的人是那麼的熟悉,是她等了一年的敏敏啊;身旁的貓兒笑的沒心沒肺,卻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可是另一個少女超凡脫俗,雖然第一次見,卻似曾相識。
可是,短短的離別,再見卻恍如隔世。狄蓉看著她們,心中突然莫名的恐懼起來,雙手緊抓著胸前的衣襟,渾身顫抖著連連後退,又跌回圓凳上。搖著頭哭道:“你們走吧,我沒臉再見你們了,你們走——”
窗外的敏臉上的微笑漸漸僵硬,似乎有不好的預感,她不敢再想,壓低聲音急道:“狄蓉,先把門開啟,我們再慢慢說。”
爽怡一直注視著狄蓉,心中的震驚遠過於重逢的喜悅。眼前的人雖與紫葉長的一模一樣,但舉手投足間卻顯示著大家風範,即使伏案哭泣也似梨花帶雨,大大咧咧的紫葉絕對不會這樣的。似是被她痛苦的表情驚呆了,她愣愣的做不出任何反應。
淼卻隱隱感到不對,狄蓉的樣子似是受了欺負,可是作為狄府的千金小姐,誰又能欺負的了她?腦海中浮現那冰冷高大的宮門,卻讓她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狄蓉卻搖著頭,撲在梳妝檯上哭泣。
她的哭聲讓敏心慌,她扶著窗欞一躍而入,迅速開啟旁邊的房門,也不等她們進來,就已奔到梳妝檯前,看著傷痛的狄蓉,她竟找不出話來安慰她。幾次伸手,都又縮了回來。咬牙鼓足了勇氣,慢慢蹲了下去,靠在她的身邊,輕輕道:“狄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怕,我們都在你身邊,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有苦有痛,我們都一起分擔,好不好?”
爽怡和淼快步進屋,一個關門,一個關窗,才站在一旁看著她們,等著狄蓉的回答。
狄蓉深埋的頭拼命的搖著,嘴裡只說:“不要問我,我不要再想那天的事了,我放若置身於地獄一般,我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問我了。”
敏的心卻越揪越緊,雖然狄蓉不說,但她卻約略猜出大概。拳頭緊緊攥著,儘量壓抑著自己,輕拍著狄蓉的背,輕聲的安撫。“不想了,難過就不要想了。狄蓉,你不要怕,我已經回來了,你不是一個人了,抬頭看看我,我在你身邊啊。”
狄蓉從臂彎中緩緩抬頭看向她,淚眼朦朧,只能看清那雙清澈溫暖的眸子,心中酸楚無比,撲進她的懷裡,哭道:“你為什麼現在才來看我?我一個人真的好怕,那個宮裡就像一個大冰窖一樣,我好冷,好冷!”她哭著,眼中透著絕望和憤恨。“我好恨,我好恨上官婉兒,她竟然,竟然讓那些男人,讓他們——我好恨她!她說是我害了你,她的眼神想要將我生吞活剝,她說要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