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者,其中已婚者184人、已定婚者181人、未定婚者266人。為了打消被調查者的顧慮,在學生據情填寫調查表之前,他先要講清楚這種研究的目的和性質,並且請學生不必在表上填上自己的姓名,以維護被調查者的###。在對已婚者的調查中,他用百分比統計方法,將夫妻結婚年齡、婚姻形成過程和婚後愛情程度分別列表並逐項予以分析、說明。透過比較、分析,陳鶴琴發現,凡是對妻子表示滿意的,多半是因為妻子受過教育、讀過書。由此,他想:“從前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到了今日因為妻子‘目不識丁’的緣故,做男子的心裡就不滿了。又有一種感情,就是新思想新文化常常使人不滿意、不知足,這種‘不知足’、‘不滿意’的心,就能使人往前進步,往前奮鬥。”他將對愛情滿意程度與女子受教育程度相聯絡,從而得出結論:“從這一點,可見的女子知識之重要”和“所以若要增進家庭幸福,非教育女子不可;若要使無生氣的地獄家庭變為快樂的地上樂園,也非教育女子不可”。他認為,擺脫舊式家庭的潛在危機,增進家庭幸福的惟一辦法就是提倡女子教育。在婚姻改良方面,他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舊式婚姻傳統進行了抨擊,他寫道:“這樣說來,舊式的婚制不久就要破產。為人父母的當順世界之潮流,明青年之心理,若仍固執己見,強人所難,其為害不但惹起父母子女間之惡感,恐怕遭家庭革命之慘劇。”他還對女子剪髮和束胸提出看法:“女子的頭髮實在是一種障礙物,女子的束胸實在是一種纏足的變相。”《陳鶴琴全集》,第六卷,第53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
在這篇調查報告結尾處,陳鶴琴將自己的主張進一步明確闡述:“總而言之,若男子不受教育,對於舊式婚姻斷不能發生不滿意的心;若女子不受教育,斷不能達到解放那一天;若男女都不受教育,中國的婚制斷無改良一日。所以要改良中國的婚制,增進人類的幸福,鞏固國家的基礎,當從普及教育著手,尤當從提倡女子教育著手。”《陳鶴琴全集》,第六卷,第68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
陳鶴琴這篇調查報告的價值在於,採用社會學的抽樣調查、統計分析的方法,研究、剖析了當時青年學生的婚姻狀況,歸納了青年對於婚姻問題的見解;用詳盡的資料與典型事例結合起來進行深入分析,提出對於青年婚姻問題和改良女子教育問題的明確觀點和主張。這篇調查報告曾於1921年二三月間出版的《東方雜誌》中連載。
1921年4月,在李大釗主持的少年中國學會座談會上,與會者曾談及陳鶴琴對青年婚姻問題的調查研究結果。有一段記載:談到半酣,守常(按:指李大釗)出點心餉眾人。既而復談及社會上一般青年之婚姻問題,都以《東方雜誌》陳鶴琴之《學生婚姻問題之研究》一文為有價值,其所用之調查方法,吾學會人不妨採取變通,以之調查上海北京及其他各處。《陳鶴琴全集》,第六卷,第69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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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語體文應用字彙
《語體文應用字彙》是陳鶴琴在南高師期間所做的另一項重要研究。在談到這項研究的動機時,陳鶴琴寫道:當時,我們中國正在提倡平民教育,到處是掃除文盲的呼聲。為供識字運動做得更有效,有幾個問題,我始終懷疑的,如我們中國通用的字彙究竟有多少?其中有多少文言文的字彙?有多少語體文(按:即白話文)的字彙?多少字是兩種文體都有的?還有多少字是最通用的?多少字是次通用的?多少字是不常通用的?多少字是小學生應該學的以及多少字是民眾應該學的?這許多問題,與普及教育的關係很大,但如何才能解決這許多疑問,那非得作精細的試驗與精密的研究不可。《陳鶴琴全集》,第六卷,第630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從1920年開始,陳鶴琴帶領幾位助手著手研究語體文應用字彙的問題,他們將所研究的字彙分為兩種,一種是對個別單字進行專門研究,第二種是專門研究聯詞。研究的素材取自兒童用書、報刊雜誌、小學生課外讀物和古今小說等。他們第一次收集了字彙554478個,含有單字4261個;第二次又新增字彙348180個,其中包含新的單字458個。該項研究彙編成冊後,作為中華教育改進社叢書之五出版。在國外,關於字彙的研究早已有之,而中國字彙的研究,過去只有少數傳教士為傳教目的開展過一些工作。因此,當時這項工作在國內可說是一片空白。在此後的幾十年間,很少有人繼續從事這項工作,直到20世紀70年代初才出現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