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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擊,還是趙光明和趙光亮這一刻裡被逼迫出來的無畏,都只起到了下面的作用:隨著湧進交通壕的敵人一個個被擊斃,後面的為數不多的敵人似乎突然明白過來了:此路不通!他們相互大聲喊著什麼,從塹壕裡向後躍到主峰下的平臺上,伴著〃嘩啦啦〃一陣草響,竟神秘地消逝了!上官峰很快在四面斷崖的主峰腰部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哇哇〃的叫喊。不大一會兒,一挺重機槍和三四支衝鋒槍已從主峰頂端豎直向下吼叫起來!

第177節:《穿越死亡》第三部(57)

〃咚咚咚咚……〃

〃噠噠噠噠噠……〃

自這股敵人爬上主峰,由於得水出現在敵陣地上引起的戰鬥局勢的戲劇性變化就結束了!主峰下為數已不多的進攻者慌亂地向下退去,上官峰也被驟起的恐懼感驅使著,一口氣退到了第一道塹壕裡!

轉眼之間,九連三排對高地進行的本已勝利在望的最後一次攻擊又失敗了!敵人不僅用火力重新控制了主峰下的第三道塹壕,還把火力覆蓋區擴充套件到了第二道塹壕。高地的上半部再次回到他們手中!

戰後沒有誰能從戰術的角度令人滿意地對這樣一個謎做出解釋:敵人既然在主峰頂端配置了一挺重機槍,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讓它發揮作用。由於主峰具有獨特的地形優勢,哪怕天黑之後,這挺重機槍也能從一開始就瓦解掉三排的最後一次攻擊。此事從戰術的角度是無法理解的,只有從心理的角度可以找到一個接近真實的謎底。許多帶有猜測成分的解釋中的一個是:敵人沒有早一點使用這挺重機槍,原因是他們一旦上了主峰也就沒有了退路。主峰四壁全是斷崖,進攻者佔領它不容易,防禦者想從上面逃脫也不可能。除非萬不得已,敵人也不願意利用它;另一種解釋是:在敵我雙方這場持續時間太長的攻防戰中,對方最初是可以利用它而沒有利用,以後又在過分緊張中把它忘掉了。假如不是九連三排的三支衝鋒槍死死堵住了下山的道路,最後一批敵人仍不會爬上主峰去。從這個意義上講,九連三排長上官峰和他的兩名戰士在那道交通壕裡進行的戰鬥,從戰術角度講是錯誤的,他們應當讓敵人逃下山去,那樣敵人就不會到主峰去做困獸之鬥,634高地也就不會再次回到敵人手中了!

在第一道塹壕西端,上官峰停住腳步,回頭朝主峰望去。猛地,他明白他的排、他自己,連同他為最後一次攻擊所積聚的最後一點生命的力量,都又被敵人擊垮了!

十五

十點鐘過後,隨著整個公母山、天子山、翡翠嶺廣大地區的槍宣告顯地沉寂下來,634高地主峰上敵人重機槍的射擊聲變得稀疏了。

經過一整天的廝殺,敵我雙方的戰鬥力都被耗盡了。當夜暗愈益濃重、深遠的天幕上悄悄透出明淨的墨藍,似乎都覺得應當停下來喘一口氣了。

戰爭並沒有結束。白天的戰爭剛剛告一段落,黑夜的戰爭就開始了。這新的一輪拼殺是由雙方的夜間值班炮火進行的,目標是敵陣地以及後方交通線。於是在更廣大的地域內,又轟隆隆地響起了炮聲。

十點半鐘左右,在634高地東北側山腳下的卵石圈內,九連連長程明坐在地上,突然大聲嗚咽起來!

〃我不幹了!……嗚嗚……我有罪!我把這個連帶垮了!……讓軍事法庭審判我好了!嗚嗚……〃他一邊哭,一邊歇斯底里地喊道。

自午後全連投入戰鬥,程明的心情就一直處在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變幻跌宕之中。下午他曾把攻下634高地的希望寄託在一排二排身上,但他們失利了;天黑後他又把這種希望寄託到三排身上,現在三排又失利了,他的精神堤壩也就完全坍塌了!

現在他不再擔心敵人的子彈會打死他了;但另一種威脅……軍事法庭的審判……對他卻變得異常真實起來!

整個632高地地區的槍聲都稀落了。這就是說,別的連隊都完成了任務,唯獨九連沒有,連隊卻被他打光了!

這不是一般的失敗,而是一場慘敗!

一會兒他栩栩如生地想到了劉宗魁那張醜陋而憤怒的臉。今天他把634高地之戰打成這個樣子,壓根兒就甭指望副團長會寬恕他!

他又想到了一排長、二排長、副連長、司務長,他們都犧牲了。三排長上官峰天黑後投入戰鬥就沒有再回來,他想他也一定犧牲了。副指導員帶救護隊一直沒上來,他懷疑這個人可能也犧牲在由騎盤嶺到632高地地區的途中了。全連幹部中活著的只有他和梁鵬飛,高地仍被敵人控制著。無論是在信任他的團長面前,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