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人,都有一顆寂寞的心,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撫慰。
禺疆急急地剎住體內蠢蠢欲動的剛猛血氣,雙手揉著她頸間的烏髮,「丘林氏求親,你怎麼看?」
楊娃娃烏黑的眼珠微微掃過,曼聲道,「我沒什麼看法!」對於她,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他雖然不至於試探她,不過,這種事情,罷,她還是不要插手!她看著他,啟唇而笑,「你是大部落的酋長了,這種事還需要問我這麼一個小女子嗎?」
「別人怎麼想,我不在乎,我只在意你的看法!」他和悅地笑開,手指關節輕輕點著她的青娥,「我想知道——你這裡最真實的想法,嗯,告訴我!」
她眉心一動,美眸中靈光一閃,熒熒光轉,取笑道,「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聰明的女人,哈,對了,你是這麼說的:我會讓你是我理解的那種女人!你不記得了嗎?」
「看來,我以前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他悵然地嘆氣,溺溺地瞅著她,昂聲道,「不過,你還是你,並沒有成為我理解中的那種女人!」
她撅起芳唇,「但是你還說:你只能是我的女人!這句話,你做到了!」
這麼說,她承認她是他的女人了?不過——他的眸色立刻緊緻,沉厚的嗓音,竟自絲絲地顫抖著,胸腔裡的心,也懸了起來,「你不想成為我的女人?」
「剛開始的時候,我當然不想了,」眸中的琉璃光色興然脈動,她嫣然一笑,右手輕輕撫摸著小腹,好似無奈地嘟嚷道,「現在——寶寶都有了,我還能怎麼樣?」
她狡詐的詭色絲毫不差地落入他的眼中,他的嘴角輕輕地向上揚了揚,又揚了揚,調侃道,「嗯……你可以帶著我的寶寶,嫁給別的男人!」
經常聽她“寶寶”的叫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也說習慣性的說“寶寶”了!
哼!一個呼衍揭兒,他就酸成這樣,原來男人也小心眼的,而且是記憶深刻、時不時翻出來曬一曬的那種……她芳唇一翹,揚起尖峭的下頜,俏皮而笑,「我才不要呢,我要生下孩子,然後把孩子丟給爸爸,我這個媽媽呢,就跑得遠遠的,哈哈……」
他驀然地攫住她的嫩唇,語笑流連,低低地嗓音,似是鄭重的誓言,「你永遠也跑不掉的……」
因為,他相信,她是在乎他的,雖然她沒有說過喜歡他、愛他的話語,可是,在攣鞮氏部落的這段日子,他能感受到她對他的情懷、對他的依偎……她在他的懷裡,有時候靈動俏皮,有時候溫柔如水,有時候灩灩懷情,有時候熱辣如火……千嬌百媚的她,千姿百態的她,都是她——他的雪,深深愛著的雪……他的感覺很敏銳——雪,已經慢慢地愛上他。
你永遠也跑不掉的……情動之時,她的心神一陣滯澀;從微睜的眼睫縫隙中,瞄見他朗健的眉宇間滲透而出的濛濛情意,他眼波中的自己,也是那般沉迷、淪陷,正是那種沉醉於情愛之中的女人情態,頓時,她渾身一個激靈,即刻明白了一個事實:她是愛他的,她的心,完完全全地接納了他。嗯,她不想離開他,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每時每刻……
楊娃娃被他撥弄得七暈八素,瀕臨喪失思考能力的境地,然而,她知道應該立刻停止……她扯住他的耳垂,扳開他的腦袋,低啞的嗓音微力地嬌喘,「呃……你打算怎麼處理求親這件事?」
「嗯,實在有點難辦!」他敷衍地呢喃著,抓住她兩隻不安分的爪子,炙熱的溼唇點染著她滑嫩的側頸,噴出灼灼的氣息,「不答應,丘林氏就會成為最大的絆腳石;答應了,我擔心到時他們以愛寧兒為要挾……」
「在推選單于的時候,以愛寧兒要挾我們?丘林野應該不會這麼做的!呀,好癢呢……」她嬌笑一聲,閃躲著他的熱情。
禺疆的雙掌夾住她的雙肩,微眯的黑眸變成一條狹縫,嘴角彎彎地挑起,「丘林基泰是一隻老狐狸,況且,部落之間,違背盟約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居次,您不能進去!」帳口傳來值班護衛黑色陌恭敬的聲音。
楊娃娃悚然一愣,條件反射地起身下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擺弄好長髮、戴好帽子,一邊看向仍然沉醉當中的他、逐漸地冷凝起臉孔,眼睛也鋒銳了起來……帳口再次傳來—— 「你敢攔我?滾開!」蠻橫的怒喝聲,很熟悉。
愛寧兒憤怒地衝開帳簾闖進來,進入眼簾的,正是站立在雕花木案旁邊的禺疆、離得很遠的楊娃娃,感受到的,是帳中昏黃的火光,曖昧的氣氛,以及兩人之間某種很不尋常的暗流湧動。愛寧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