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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

她不知如何作答。儀式而已,其實都一樣。

婚期臨近,邀請函上眾人漸漸自各地來到香港。作為新娘孃家人唯一代表,葛太太在公館裡為林梓桐與許小姐準備一間最大客房。

樓下與花園裡時常會有小型麻將會與酒會。因許小姐外形不便,林梓桐大部分時候只能獨身赴宴;又因這兩人婚禮舉行得低調,因此,林梓桐不下十次被各類姑奶奶們暗中探尋生辰八字以及是否婚配。

不過規矩如他,尚且還做不到撼動父親的地位。

楚望也見到她傳說中三名舅舅。楚望母親排行老二,除開年逾五十的長兄,令兩名舅舅舉手投足竟各有各的倜儻風度,第二個舅舅引得不少女子芳心大動,第三個舅舅甚至也受到了與林梓桐類似的待遇。

靠原始資本吃飯,外貌與風度自然放在第一位,葛太太將其稱之為騙吃騙喝的花花公子作派,並顯然考都沒考慮過要讓他們三人之中任何一個去扶著楚望戴上白紗手套的手。

“要麼黃先生如何?”葛太太試探著問道,“華懋飯店之後人人都當他有你義父之名,與謝家交好,後來又為謝擇益之事感謝於你,救出鄭亦民。他如何?”隔了陣,葛太太又說,“不過他至三日當天清晨才上碼頭,有些倉促,需那日一早再與他商量。”

她只好點點頭。

“這下能睡好了嗎?”

她反道過去安慰眉頭不展的葛太太:“等謝擇益回來見我缺斤少兩,會不會退貨?”

穗細與蜜秋一齊笑。葛太太啐她:“你當集市上買豬肉?”

好在她並沒有瘦太多。

禮服陸續送來,少許幾位好奇的女眷在她衣帽間裡等候新娘子試穿。她由穗細幫忙,試一身出來,外頭女眷便盯著她一陣驚歎:“這身出行時織錦禮服上提花太講究了,這樣細小精巧的花紋得繡上幾許時候?”

她穿著衣服不過走了數步,葛太太盯著她群上的摺,沒吱聲,立馬叫穗細將她引回去換下一身。

下午草坪酒會穿的收腰魚尾紗裙幾乎是抹胸的,再往上,便是一截薄薄一層輕紗掛至肩上;裙襬以下卻是厚厚一層又一層輕紗,上面漸次鑲嵌一粒一粒金剛石圓鑽,一動,小小的閃耀得人眼睛發暈。

少數幾個七大姑八大姨感慨:“新娘腰格外的細。”

葛太太道,“她最近瘦了些。”

不知誰讚道,“該有的地方都有。”

又有人誇讚:“瘦些更好。想必沒瘦時,衣服太熨帖了,反而沒這麼靈動。”

葛太太不動聲色的笑。

晚宴之後的夜禮服是輕薄而重的深藍塔夫綢長裙。酒紅的半透明薄紗前襟漸變至鎖骨下方,長長深藍色絲絨裙便直直墜下去,在腰際稍稍一收,從臀線往下,深|藍|絲絨外頭更多一層輕柔藍色紗裙,與長裙優雅的淺淺幾個摺子一同,幾個交錯起伏嫻靜而止雅,奢華卻不浮誇。

所有禮服裡,她大抵最喜歡這一件。

自法國來的婚紗最後才到。

在這之前,葛太太以防萬一,特意在香港與上海兩處,請了幾名熟絡的義大利裁縫為她設計的各式兩款。一件長袖軟綢她嫌不夠獨特,另一件無袖吊帶抹胸長裙,她又嫌不夠莊重。

直到收到索米爾先生親手設計的婚紗,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絲綢薄紗長袖,袖口收在手腕上方,輕輕打了摺,連結腕關節處,是一層熨帖刺繡花邊;香雲紗刺繡領口輕束美人頸,卻不太過分——領口下方露出一小片V領:往上,鎖骨將香雲紗領口撐起微小弧度;往下是得體又大膽的一片與婚紗相得益彰的潔白肌膚;V領又將視線往下延伸,裙身是非常別緻的刺繡花紋,十二層輕紗大裙襬,六層輕紗魚尾,自胸前至裙襬是由疏緻密的金色歐根刺繡,在象牙白香雲紗上美到近乎夢幻。

同婚紗比起來,辜青斯基的飾物只能算作陪襯:造型繁複的雪花型彎折十二克拉鑽石手鍊,孔雀型鉑金髮飾、尾墜十二粒珍珠及一對普昔拉蒂蒲公英耳墜。

楚望換上衣服自衣帽間走出,引得屋中女眷小小驚叫。

往常挑剔不已的葛太太也難得眼神一亮,最後視線落在她耳朵上。

照慣例,當天葛公館花園中,是各家親眷齊聚一處的小型酒會。觀賞完新娘婚紗,眾人紛紛散去,向無緣提前觀瞻新娘容貌的旁人通風報信。

研究院眾人也收到船票,那日正午一齊抵達香港。葛太太特意為她闢出一間會客室招待朋友。亨利先生推來下午茶,這群怪人一來便派出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