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從十三歲時將將一米五的個頭,足長了十餘公分。
但卻沒有鏡子裡的影子那麼高。
走近一些,才發現那個影子不是在鏡子裡,而是立在鏡子外頭;遠比她高出大半個腦袋,故而著一件長過膝蓋的深灰色大衣也十分順眼;即便在昏暗燈光下,鏡子外頭那人面板也極為細膩,眼睛也是明亮的,直跟著燭光搖曳,彷彿眼睛裡也落了點燭影星斑。
一見她走近,那人眼睛便微微眯起來,笑意漸濃。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不是斯,是謝。從來都是,從頭到尾都是,在我寫下第一個字時就是,沒有改變過。我的寫作意圖從頭到位都非常明顯。毛細血管那個段子為什麼會是把謝排除在外?為了排除他我渲染那麼美一個場景做什麼?我從始至終都最愛這個人物,也最愛損他,從他出場開始每一個場景都精心設計過,怎麼可能排除他。
斯的人設也從未變過。從海外帶熊歸國的是他,私立中學的乖寶寶是他,在父親面前既敬畏又叛逆的也是他。他有他的缺點也有他的弱,並不是什麼弱受,而是他如今就這樣。期待他這兩年有什麼驚天大變化的你們失望了,你要是覺得接受不了就請棄吧,咱們不互相膈應了。要看他強勢起來,很快,但是在女主面前是沒有機會了。
☆、〇二〇 夜十二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他手比在下嘴唇的高度上; 兩手比劃一段距離; 笑著說:“長高許多了。”
又躬身來端詳她,突然湊近; 她睫毛顫了顫; 倒也淡定的由著他看;只不過將燭臺拿遠了些,免得燒著他頭髮。
“變了好多。”過了好半晌; 突然下了結論。不知是看到她的臉; 還是看到她有點淡漠的眼神,“有些不大認得出了。”
“也兩年了。你卻沒怎麼變。”
“你都不看我,怎麼知道我沒變?”
她將燭臺舉高; 在他臉前晃了晃,說:“現在看了; 確實沒變。”
言桑笑了; 伸手想捏捏她的鼻子。她察覺到那個動作,動作敏捷的後退一步。
他手僵在半空。瞥到那門房在暗處好奇的打量,像只老鼠似的; 小小的眼睛在亮。
他只好洩氣的笑了笑,將手背在身後。
“怎麼這麼晚來了?”
“一到碼頭上便想先來找你,突然出了點意外,所以這時候才來。”
“怎麼過來的?”
他又笑了; “還能怎麼過來?走過來的。”
“……太晚了。這裡是法律當擺設的上海,不是重人情的牛津。”
他眯著眼睛看她:“你怎麼知道牛津人情味重?”
“……”她沉默一陣,才發覺自己失言,“書上看來的。”
“為什麼人專誠研究的牛津麼?”眼神漸漸眯出笑意。
她嘆口氣; “斯伯父不讓你來找我的,對吧?”
“當初叫我娶你的也是他。”
“他有他的為難處,你得多體諒些。若是讓他知道你不顧安危的半夜偷跑出來,仍是要怪罪到我頭上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是我莽撞了。我這就回去,不叫你為難。”
見他似乎還想說什麼,頓了頓,她又說:“謝先生也許也要走了。我叫他送你。”
他順著黑暗臺階往上一看,一愣,說道:“他……他與你住一起?”
她答道:“他在租界做巡警,我孤身一人在上海,姑母叫他多照料著我。”
他點點頭,“嗯。”
“多少人因男女之間稍多一點接觸,便憑藉自己骯髒想象,添油加醋妄加猜疑誤解。”
他突然慌了一下:“我並沒有。我始終相信你。只要你解釋了,無條件信任。”
“我不是在說你,”她看了一眼旁邊面紅耳赤的門房,又說:“可是如果是我在撒謊呢?你瞭解我麼。”
“你是我生命裡極重要的人。父親,弟弟,生母……甚至我父親說,日後成家,你於我而言是要重於他的。沒有什麼更加重要了。”他急於剖白,有些慌張,“你明白麼?”
“你將我看得這樣重要,但倘若我不值得呢?我不理解你,傷你,汙名在外使你難堪,枉顧你的信任;一再一再做觸犯你底線的事,絲毫不顧及你的感受,你要將我怎麼辦?”
他有些無措,“我應該接受的不就是你的全部嗎?”
她說:“可是我是誰?假如當初沒有婚約在,我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