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此刻也握著拳頭,「對啊,誰才是真正的兇手?一定要抓到他,讓她血債血償,為鴻羽報仇!竟敢用蕭家的劍當兇器,誣陷我們蕭家,實在太可惡了!幸好,我們蕭家人,一向光明正大,行得正,站得正。」
容恬容虎等人心裡一陣苦笑。
蕭家裡面有一個大名鼎鼎的殺手團,簡直就是全天下最猖狂可怕的惡霸家族,哪算什麼行得正、站得直?
還光明正大呢?
何況,殺死鴻羽的人,其實就是蕭家的老臣子,不過洛寧又確實誣陷了鳳鳴。
天啊,真是一團算都算不清的亂帳。
容虎接收到容恬打的眼色,輕咳一聲,「殺鴻羽的兇手,我們以後會繼續追查,就像鳴王剛才說的,敢誣陷我們蕭家的人,我們絕對不放過。不過,目前最急著要處理的,是雙方在大戰後如何和平相處。」
武謙這時候的態度比開始平和了不少,低頭看看被五花大綁的自己,苦笑道:「敗軍之將,任由你們宰割而已。有什麼好談的?」
容恬顯示出西雷王的氣概,立即手一揮,「來人,幫武將軍鬆綁!」
他稱武謙為「將軍」,明白告訴武謙,這算是兩國軍事將領之間的高層次對話了。
容虎等趕緊為武謙鬆綁。
秋藍端上一杯熱茶,放到武謙手邊的小茶几上,靜悄悄地退下。
武謙鬆動了一下被綁到發僵的胳膊,並沒有去碰那杯熱茶,表情木然,「經此大戰,同國幾十年積蓄的怨氣幾乎消耗殆盡,不但損失了大批精銳,甚至還前所未有地損失了三桅船,更不用提我們王族噩耗頻傳,國內動盪不安。西雷王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吧,只要你們肯放過俘虜的同國兵將,可以答應你們的,我一定答應。」
容恬從袖裡掏出一份東西。
鳳鳴定睛一看,正是今天早上寫好的那份議和書,連忙伸手接住,低聲道;「你這勢力的傢伙,武謙好歹也是我的朋友,他已經夠慘了,你還想落井下石。」烏溜溜的大眼睛兇兇地瞪著容恬。
容恬早在議和書裡列明瞭好多條款,打算趁著這次局勢一面倒的勝利談判,狠狠打擊已經露出頹勢的同國,令同國從此一蹶不振,再沒有任何在將來和西雷對抗的可能。
不過,要當面拂逆鳳鳴的意思,對容恬而言,真比對抗一支同國大軍還困難。
被鳳鳴按住議和書的電光火石間,容恬腦海裡已經轉過無數個利益和感情互相鬥爭的念頭,最後對鳳鳴淡然一笑,「打敗同國大軍的是你,你才是主帥。」
把掏出來的議和書塞回袖裡,愜意地挨回椅子裡,環起雙手。
鳳鳴一臉驚恐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容恬微微笑道:「還有什麼意思?都說了你才是主帥,接下來的事情當然由你負責到底。」
鳳鳴立即哭喪起臉。
天啊!
自己只不過阻止了容恬趁機欺壓同國,怎麼就變成接了一個燙手山芋了?
讀書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政治課了。
可是,周圍的人都一副等著他發話的樣子,顯然,鳳鳴有一次成了被趕上架的鴨子。
尚再思等了半天,見鳳鳴還在呆呆的,小聲提醒道:「鳴王。」
「呃?」鳳鳴看看尚再思。
尚再思朝武謙揚揚下巴,對他無聲地作出口型——提、出、條、件。
鳳鳴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對,要提條件。
不過,他從來沒有談判過,尤其是國家性的政治談判,他怎麼知道要提什麼條件啊?
「嗯,我說武謙啊。」鳳鳴撓頭撓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們同國大軍不會再追殺我了吧?」小心翼翼地看著武謙。
武謙對上他的視線,慘然一笑,「你覺得透過現有能力派出大軍嗎?這次慘敗的訊息很快會傳遍天下,到那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有努力自保,乞求自己的的字過不會像繁佳和昭北那樣被消滅。」
這確實是真話。
「那我就當你的回答是肯定的了。」鳳鳴一拍掌,「就是這個條件吧,從今以後,同國大軍不能再追殺我。」
「什麼?」
同樣的兩個字,同時出自武謙、尚再思、容虎、曲邁……等人的口,語氣有驚訝、震驚、愕然、不敢置信。
親愛的鳴王兼蕭家少主,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你辛辛苦苦、憑藉努力爭取來的、可以對同國漫天要價、獅子大開口的黃金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