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過,美食竟然也會成為一種折磨人的手段,也只有這個惡魔才會使出這麼變態的法子!
好不容易,几上碗碟中的食物被消滅一空,大後磐媛再沒法控制的住,“嗚嗚嗚~~”淚水中滿是委屈與傷心,猛一轉身,撲上錦被,矇頭痛哭起來。
庾文君連忙上前細細安撫著她,荀灌娘卻搖了搖頭,無奈道:“好了,磐媛吃也吃過了,氣也氣飽了,斷山你也擺足了威風,現在你該回去了吧?”
雲峰也搖搖頭道:“弟子今天來,其實是為了替草香幡梭拆線,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磐媛那裡只是意外。誰讓她擺不正自已位置。”說著。走到屋角就著清水洗了洗手,然後徑直走了過去。
草香幡梭姬微眯的秀眸中現出了複雜難明之色,她並不在乎於雲峰眼前坦露出身體,她能認清自已的定位,不象大後磐媛不知輕重,屢屢試圖挑戰這人的底限,最後反落得自取其辱。
最關鍵的一點,她的心給雲峰摸過了。當時她雖然失去了意識,但云峰所說的那句話已是印入了心底深處,她覺得自從清醒之後,心裡對於哥哥的思念愈發變得淡泊,有如她經歷過的諸多男人,輕輕的來,輕輕的去,不帶起半片漣漪。
‘難道真是被秦王摸過心的結果?’草香幡梭姬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已,她還發現,自已原先那已被諸多男人分割的支離破碎的心房。竟奇蹟般的重新融合為了一個整體,而且這裡面。只能有一個人有資格住進來!
‘可是,他能接受自已的過去嗎?而且自已又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恐怕給他當個暖床婢女都不願意吧?’草香幡梭姬的心靈深處發出了一聲嘆息,隨即卻猛然一股鬥志湧了上來:‘不對,自已已經死過了一次,過去的汙點全都隨著死亡而煙消雲散了,如今活著的是一個全新的草香幡梭姬,再沒有任何的不堪!草香幡梭姬,你不應該這麼消沉,應該去放手追求自已的幸福!畢竟你的心靈,只被他一個人觸碰過!’
儘管草香幡梭姬暗暗鼓勵著自已,但她的芳心仍然忐忑不安,關鍵在於身份上的巨大差別,她不瞭解雲峰是個怎樣的人,擔心把這人給纏煩了,一道命令就能讓自已人間蒸發!
雲峰並不清楚草香幡要梭姬的想法,他也是嘆了口氣,當他在兩道警惕目光的注視下,解開草香幡梭姬衣襟,松去包裹住胸脯的白疊布的時候,那一對本該是美倫美奐,足以令所有男人都愛不釋手的胸脯,如今卻於下方各布上了一條暗紅色的蜈蚣線,極其礙眼。
如果不向下看,這一對胸脯完全有資格擠身於十大美胸之列,但只要目光下移,立刻就會毛骨聳然,興致全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代社會開刀,只要捨得花錢,有無數方法能消去疤痕,但在這個時代,能手術成功,能讓人活下來,就已經可以稱之為奇蹟了,好看不好看,根本無從顧及。
見到雲峰凝視著自已的胸脯,草香幡梭姬沒有半點喜悅,她那瘦的皮包骨頭的面容愈發的顯得黯淡。
雲峰很快就收回目光,微笑著鼓勵道:“草香幡梭姬,他日只要勤加練功,勁力入化,這疤痕並不是不可以消去,你要對自已有信心,知道嗎?好了,現在孤給你拆線,應該不會很疼,你忍著點。”
“嗯!”草香幡梭姬略一點頭。
沒有人注意到,大後磐媛的哭聲又放大了些,這一刻,她的心裡除了委屈與羞恥,還多了種又酸又澀的感覺。
‘憑什麼對她那麼溫柔,還那麼體貼,卻偏偏對自已這麼兇惡?為什麼?自已有哪一點比不上草香幡梭姬?就不能對人家好一點嗎?’大後磐媛在心中吶喊,當然,沒有人給她答案。
這時的雲峰,已經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道疤痕上,傷口平整無水腫、也沒有流膿流血、線與面板的交接處可以看到有粉紅色的嫩肉生出,種種跡象表明,已至拆線的合適時機,羊腸線雖是蛋白質線,但相對於人體畢竟是外來物,在傷口恢復允許的前提下,拆線的原則是宜早不宜遲。
或許對於男人,拆線並不算什麼,俗話說,男人無疤不滄桑,身上有難看的傷口反而會被引以為榮,作為對過往資歷的一種炫耀。但對於女人而言,拆線卻至關重要,需要做到疤痕窄細密合,既不增生也不萎縮,針孔處無縫線慢性切割所致的二次損傷,這是一門耐心與技巧兼顧的純手藝活。
雲峰小心的把結開啟,用指甲挑出線頭,一點點的從傷口中拉拽出來,整個過程既慢且輕,彷彿在處理一件精緻的藝術品。
漸漸地,荀灌娘與庾文君目中的警惕之色散去,因為雲峰非但沒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