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遵命!”親隨施禮離去。
毛寶忍不住猜測道:“師尊,秦王為何派信使前來?莫非是。。。。招降於您?”
陶侃雖然有也這個猜測,卻不能肯定,心裡七上八下忐忑的很,然而,他強行保持住面容不變,無所謂道:“待他前來,一問便是,無須胡亂猜測。”說完,不急不徐的回到殿首,整了整冠服,這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
毛寶看的直搖頭,師尊的心思,他當然明白,都這個地步了,還裝什麼呢?只是身為弟子,也不好點破抹了師尊的臉面,於是跟著侍立在了陶侃身邊。
片刻之後,信使邁入殿內,拱了拱手:“末將奉秦王之命,特來給陶使君送上書信一封!”接著從懷裡取出信件,遞了上前。
毛寶步下接過,轉呈給陶侃。
陶侃緩緩開啟,細細看去,神色不見任何動容。
毛寶暗暗心焦,禁不住的斜眼看向几案,他想看信上寫的什麼,陶侃卻已經點點頭道:“請轉告秦王,老夫依言照做便是,江陵暫由毛寶坐鎮,待秦國派人前來,自當雙手奉上!”
“師尊。。。。”毛寶面色一變,話才脫口,已被陶侃揮手打斷,示意過會兒再說。
信使施禮道:“既然如此,末將會如實轉告大王,告辭!”隨即轉身離去。
陶侃怔怔的看著信使的背影,好半天才回過神,把信件遞過去,搖頭嘆道:“秦王允諾即往不究,但為師須掛印歸隱,這荊州你暫時看著罷,勿要生出亂子,最多一年半載,秦王會派人前來。”
毛寶愕然道:“師尊,這。。。。怎麼會是這樣?不就是口角之爭,秦王氣量怎會如此狹小?依您之才能,坐鎮一方綽綽有餘,何況秦國已呈席捲天下之勢,盛世可期,如此形勢之下,誰人敢生出異心?莫非秦王還擔心您會心懷不憤?”
陶侃目中現出了一縷深思,接著就苦笑道:“或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或許是由於為師曾引俚僚洗劫武昌,又或許是對為師刺廣州時對百越所採的綏靖安撫手段頗為不滿,算了,想那麼多做甚?為師今年六十有九,常言說的好,人到七十古來稀,也該歇歇了。”(未完待續。。)
第四三二章 開門請降
“師尊!”毛寶連忙勸道:“您雖年近七旬,但身體康健,如何能輕言歸隱?依弟子之見,秦王或許是想給您個下馬威,讓您主動出言請求,不如。。。。由弟子給秦王上書,且試上一試,如何?”
陶侃擺了擺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為師出身貧寒,初為縣吏,一生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操勞大半生,早就累了,好了,此事不必再提,為師歸心已定!
倒是你,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兵法韜略樣樣精通,文能定國,武能安邦,而秦王用人不唯出身,又銳意進取,他日國力豐厚,必會開疆拓土,你若盡心竭力,或有一展鴻圖的機會,你萬不可負此生所學,切不可以為師為念,知道嗎?”
說到最後,陶侃的語氣驟然加厲,目中也是綻出神光,炯炯望了過去!
毛寶頓時寒毛倒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問道:“弟子便依師尊吩咐,永不敢忘,只是,不知師尊您欲往何處,弟子受您教導,無以為報,唯願送您一程。”
其實,毛寶不是不明白,歸隱田園,盡享山水之樂,對於年近七旬的陶侃來說,也是個挺不錯的結局,但同時,他心裡又充滿了豪情,封候拜將,光大門楣,如遇上明君,毛寶相信自已的實力!
陶侃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道:“為師欲往南陽,尋一山明水秀之處結廬而居,你的七個師兄弟中,為師把年幼的兩個帶走教管。另五人暫留荊州。就拜託你多加照料。至於相送,那倒不必,你必須留在江陵坐鎮,萬萬不能生出亂子,免得秦王把你當作一無能之輩,何況南陽之大,何處不可容身?你的好意,為師心領了。”
這麼一說。毛寶全明白了,南陽距江陵七百餘里,是當年諸葛孔明的躬耕之處,要說山明水秀,荊江一帶比比皆是,又何必跑那麼遠?這分明是在向秦王表示,儘管應命選擇了歸隱,但心有不甘,同時也在表明,自已如諸葛孔明般。胸懷兼濟天下之志!
而留下的那五子,均已成年。雖然師尊的政治生命走到了盡頭,然而,師尊對大晉居功甚偉,卻不能擠身於士族是他的最大遺憾,他希望自已能夠提攜他的子嗣,承擔起振興門楣的重任。
毛寶心裡暗暗苦笑,自已能不能被雲峰重用還是個未知數呢,只不過,古人事師如父,陶侃對毛寶有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