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一方亦有千夜,令艾登也不敢輕舉妄動。
得此空當,宋子寧就有了先機,可以從容佈局。哪怕此戰指揮大權並不在他手裡,但以千夜對宋子寧的瞭解,昔日的宋閥七少依舊會鞠躬盡粹,毫無保留。
這一先機的代價,就是此刻燃燒中的觀瀾城,以及城內被滅門的家族。今夜的仇恨,或許會延續上百年。
這就是戰爭。
默然注視著戰場,千夜忽然問:“你們派了多少人?”
姬天晴不答反問:“你看出來了?”
千夜隨手一指,說:“那些人不就是折翼天使的嗎?功法也太明顯了。”
“不到一百。”
雖然此次派入觀瀾城的還不到百人,但個個是精銳。他們分成數人一組,時而單獨滲透,時而陣列合作,通力拿下大型目標。看著地面上龍騰虎躍的精銳,千夜彷彿又似回到了當年的菜鳥生涯。
由始至終,艾登或是其它魔裔強者都沒有出現,戰局也就沒有懸念。終於,姬天晴說了一句:“回去吧。”浮空艦便緩緩掉頭,飛向南青城。
南青城內,闇火總部中卻沒有洋溢著勝利和喜悅,反而充斥著一片火藥味。
會議室中,宋子寧端然而坐,不停輕搖摺扇,意態從容。但是他身後幾名親信卻不是那麼輕鬆,有的顯得很是緊張,有的則是怒目而視。概是因為,此刻會議室中所有指責,都是對著宋子寧而來。
嚴定並沒有坐下,而是站著,手幾乎指到了宋子寧的鼻尖上:“宋子寧!你好猖狂!誰給你的膽子敢強搶軍部戰艦!這可是滅門的大罪!”
宋子寧並未回答,而是用摺扇撥開了快到戳到自己鼻尖的手指,淺笑道:“嚴將軍,淡定。”
嚴定氣得渾身發抖,怒道:“宋子寧!好,很好!你就不怕給家族招來潑天大禍嗎?”
“哦,怕吧。”
房間內除了嚴定和宋子寧,還有另外兩方人馬,此刻就有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誰都知道,宋子寧就算犯下了滅族大罪,誰也不能真把宋閥給抄了。帝國通行做法,就是宋閥將宋子寧逐出家族,就此撇清關係。這亦是世家門閥的一項特權,若是換了士族,那可是真會抄家滅族的。
嚴定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因此更是暴跳如雷。若不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宋子寧對手,此刻怕是已經暴起出手了。
但是既罵不過,又打不過,在眾人面前,嚴定自覺顏面盡失,禁不住怒道:“你們這些世家就是帝國毒瘤,不把你們連根拔起,帝國談何中興!”
此言一出,很多人臉色立刻就變了。基本上在場眾人大多出身世家,少數也是有各種關聯。
李狂瀾也在場,當下劍眉一軒,就要發作。他身旁一名老者更是按捺不住,冷道:“我等諸家隨太祖立國,千年來灑下多少血汗,方有帝國今日。無知鼠輩,也敢大放厥詞?”
另一名老者亦道:“軍部乃是為帝國效力,裡面養些鷹犬,怎麼最近都這麼自大,弄不清自己身份了?”
還有一人陰惻惻地道:“軍部是打算拔除我等世家嗎?那我等世家門閥盡數倒下之後,還要除去什麼人呢?”
“這還用問嗎?誰在軍部頭上,就除去誰唄。”
嚴定初時還大怒,聽到後來卻是一身冷汗。這些世家中人謀算老到,句句不提嚴定,但全部把帽子扣到了軍部頭上。這些誅心的話要是傳回去,軍部大佬肯定第一個不會放過嚴定,都用不著世家門閥動手。
這時宋子寧道:“本少不過是借了幾艘貨船而已,嚴將軍何必如此急躁?現在他們也快回來了,若有傷損,本少賠給你就是。如有功勞,可也有你嚴將軍的一份啊!”
嚴定本是水深火熱,此刻終於有了臺階,重重哼了一聲,道:“若真有功勞,那也是你七少運籌有方,本將豈能冒領?”
他滿臉怒容,腳下卻快得很,趕緊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定。房中又分成四方,分別是宋子寧,嚴定,李狂瀾等世家,以及帝室一方。這寥寥十餘人,就代表了帝國刻下在中立之地的全部力量。
此刻帝室一方,一名面白無鬚的老者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道:“七少雷霆手段,果然不負青陽王的推許信任,咱家佩服。只是此役不過讓周圍清靜了些,潛伏魔裔卻未傷筋動骨。接下來又當如何?”
宋子寧毫不猶豫地道:“強攻聽潮城,拿下大漩渦!”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那面白無鬚的老者亦是難掩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