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醫生
作者:如是問
第一卷 風 起
程雨非的江湖
程雨非噗地一聲吹滅了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心裡多少有些唏噓。整整二十九週歲了,擺在前兩年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成為剩女,到了二十九歲的“高齡”除了一份穩定得沒什麼刺激的工作,幾乎一無所成。
“嗚——”邊上幾個女人狼一樣歡呼嚎叫。程雨非用有些溼潤的眼神瞪了一眼她的“閨蜜”們。除了跟她一起合租房子的田添,剩下的都是她的同學同事,都成了家。成家以後的閨蜜就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一個電話就能夠雷厲風行的召集過來,個個開始推三阻四了。常常只有在她們的老公晚上有應酬,不得不“單吊”的時候才能約請到。
“非非姐,剛剛許的什麼願?是不是希望釣到個金龜婿?”田添笑嘻嘻地看著程雨非,眼神迷離,一臉嚮往。
“噢噢!不要金龜婿!那些金龜婿很多都是ED!非非要個猛男!床上功夫特棒的那種!”彭紅大聲尖叫。
女狼們停頓了幾秒,再次嗚嗚狼嚎。程雨非有些窘迫地看了看彭紅:“不要染黃了祖國的花朵啊黃姥姥!田添還是個小姑娘。”
醫院也是個特殊的江湖,有些奇怪的江湖定律,其中有一條:外科出帥哥,內科出美女,婦產科盡出彪悍男女。
彭紅就是彪悍的婦科女醫生的典型代表,聲如洪鐘,走路如風,出口成髒,言必染黃,人稱黃姥姥。當然只是在程雨非她們這個閨蜜小圈子裡這樣稱呼。可是黃姥姥嫁了個十分優秀的老公,英俊儒雅,白淨斯文。
於是程雨非對黃姥姥唏噓道:“真不知道你老公怎麼能夠忍受你!”
黃姥姥滿不在乎咧開大嘴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非非你不知道,我只是個香蕉,他卻是個雞蛋。”
程雨非沒聽明白,因著彭紅一貫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語風格,立刻很不純潔地聯想到了一根香蕉兩個蛋這樣□的東西。然而接下來彭紅竟然很純潔地說:“香蕉麼,黃皮白心,我的心靈還是很純潔的,雞蛋麼,白皮黃心,表面上人模狗樣,其實是一肚子壞水……”
程雨非徹底暈菜。但是不管怎樣,那兩人的相愛還是有目共睹,令人稱羨的。程雨非於是不再多話,只是替好友歡喜。
至於婦產科男醫生是怎樣的彪悍,程雨非只能用自己醫院的幾個婦科主任來舉例說明。婦科大主任據說跟婦產科幾乎所有適齡女醫生都談過戀愛,兔子專吃窩邊草。一個個談的,一點都不浪費時間跟資源。後來去了大洋彼岸鍍金深造,數年後殺回醫院繼續吃窩邊草。一個月便閃電般跟新來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婦科小醫生結了婚,於是他出國前最後一任女友被打擊的立刻請了長病假。這個人的名聲,在程雨非她們這個圈子裡是如雷貫耳。當年他從美利堅回來,程雨非還在讀研,彭紅硬是拉著她過來看這個強人。兩個人在婦科病房走廊上假裝看牆上貼的健康宣傳欄,實則等著觀賞極品情聖。足足把宣傳欄上面的□肌瘤,月經不調看了七八遍那人才姍姍地從病房裡出來。結果非常令兩人失望,長相十分普通的男人,沒看出有任何魅力來。很多年來程雨非一直很替他擔心,不知道他面對著科裡一堆自己的前女友怎樣管理?
還有一個主任是穆淳的博士同學。據說他讀博士時曾經帶了個小姑娘回來過夜,晚上叫得聲振林越,響遏行雲,整個博士樓為之顫抖。沒人知道那一夜樓裡有多少的博士半夜披衣起床,躑躅彷徨,舉頭望月,低頭思鄉。只知道那夜以後的幾天,博士樓掀起了一個返鄉探親的□。
至於還有一個主任……人家的隱私,不說也罷。不過彭紅是這樣評價她們婦科三巨頭:一個大情聖,一個□狂,一個同性戀。
第二天一早程雨非跟田添出門上班。已是初冬,寒風吹得長青的香樟樹葉簌簌地響。田添拉了拉頭上俏皮可愛的鴨舌帽,繼續昨天的話題:“非非姐,新的一年馬上要來了,新年新氣象。我們一定都要找到個金龜婿!”田添是程雨非同學梁衛的表妹,畢業後來到大都市投奔表哥,梁衛幫著找了個私企文員的工作。家裡不放心她一個人獨住。梁衛於是找到為數不多的單身同學程雨非,將表妹安排著跟程雨非合租房子,也好互相有個照應。小姑娘只有二十二歲,全身洋溢著青春氣息,圓圓的緋色面孔,就像一隻鮮豔的紅富士蘋果。
程雨非在心底嘆了口氣,道:“田添,我已經是剩女了,不可能找到金龜婿的。打個比方,田添你是個紅豔豔的富士蘋果,而我就已經是一個有些憔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