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日,對皇道派的胡來已忍無可忍的海軍和統制派聯手,在東京發動第二次“兵變”,聲討“皇道派國賊”。由仙台、名古屋等地調來的“平叛”大軍進入東京,和駐守東京的第一師團發生激戰。
操縱日本軍部,胡亂指揮了數月的皇道派成員此時早已是眾矢之敵,被其控制的第一師團雖然拼命抵抗了一陣,但鬥志不高的他們很快就全面潰散。三月三日,“討逆”大軍控制東京,天皇崇仁逮捕以荒木貞夫為首的一干皇道派“逆賊”,大批皇道派成員被捕。很快,平沼騏一郎為首的新內閣成立。而後,那些被逮捕的皇道派“逆賊”,大部分被判處死刑,其餘的也被判了長期監禁,而軍隊中的皇道派也各有輕重不同的處罰,皇道派在日本軍中的勢力被徹底清算。
皇道派在日本政壇小丑一般的表演結束了,但日本在中國在戰事還在進行。新成立的日本內閣還算有點理性,上臺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困在連雲港,天天象沙包般挨炸的兩個師團迅速透過海路撤出江蘇,退回山東。
這條指令算是救了這兩個師團一命。
若不是日本國內政局再變,佔領了連雲港的日軍又要重蹈去年登陸浦東的第九師團的覆轍,由於後方政治的原因,又要被困在連雲港這個陷阱裡承受這種“打不還手”的“小受”命運。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當時皇派員控制下的軍部也是嚴禁他們放棄連雲港撤退。
三月十二日,當最後一支日軍撤離連雲港後,徐州—東海戰役方算完全告一段落。
全面侵華戰爭打了三個月,三個師團全滅,三個師團近乎全滅,此外六七個師團個個帶傷,算上去年的全部損失,日本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已在紅軍身上損失了超過十五萬人。
而這十五萬日本兵,全都是久經訓練的精銳,並不是那種用兩毛五分錢的徵兵明信片徵來的臨時炮灰。更讓日本軍部感到恐懼的是,在和紅軍的戰爭中,天上大量參戰的蘇聯飛行員就不必多說了,地上的陸軍也無數次地發現對方的部隊中出現大量的“西洋麵孔”,而這些西洋人正是斯大林號召下由“國際共產主義戰士”組成的國際縱隊。這些國際縱隊的成員由於文化程度普遍較高,極好地填補了紅軍中技術兵種不足的缺陷。在林漢這個歷史粉碎者的作祟下,英日聯合侵華戰爭已經被他扭曲成了另一個版本的“西班牙戰爭”。
一九三六年三月份後,入侵中國的日本人,僅僅只能控制了一個河北省和京津地區,小半個山西,以及象“摻石子的雜生飯”一般的山東省。
由於來自河南、江蘇方向的巨大威脅,現在侵華日軍,不得不將大量的主力部隊集中在河北南部和山東省地域,被迫在這裡集結了超過十二個師團的兵力。至於河北中北部和津京地區總共有一個半師團在控制,而山西方只有兩個師團。由於此帶來的後果就是造成這幾處兵力空虛,別說拿下山西了,就連自保都很成問題。大量紅軍部隊趁機不斷地對這兩省滲透,尤其是河北中北部和山西佔領區,日軍只能控制少數點城市,而農村全成了滲透進來的紅軍的天下。
若不是臨近的閻錫山的晉綏軍、楊虎城的西北軍和殘廢的東北軍三家實在太爛,哪怕他們只要有紅軍一半作戰意志,這一帶的日軍早就被趕出去了。
而且這樣的情況還是不斷地惡化中,河南方向的大批紅軍,打著“北上抗日”的名義,不斷地透過山西進入以太行山為中心的晉察冀地區。他並不急著和日軍馬上決戰,反而是不緊不慢地在玩起了佔領農村和山區,建立根據地,建立農村基層組織的那一套。
透過“佔領農村,孤立城市”的手段,紅軍不斷地擠壓著日本人在河北和山西的空間。逼得這一帶的日軍只能集中兵力固守大城市,甚至連中小縣城很多時候都被迫放棄丟給了紅軍。因為這些地方的駐紮兵力一旦太少,就會被優勢的紅軍圍攻吃掉。現在紅軍陸軍的整體平均裝備水平雖然不如日軍,但也不是真實歷史上那支裝備極簡陋的部隊,在林漢的大量援助下,早就做到了有槍有炮手榴彈管夠,攻堅能力大增。駐守各地的日軍,規模一旦少於團級別的編制,處境就會變得極其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周圍佔領農村紅軍圍攻吃掉。
侵華兵力不足,這是侵華日軍面臨的最嚴重問題。但是日本國內暴發的第二次內亂,干擾了他們對華的增兵工作。河北方向雖然可以就近從東北調兵,但是除了瘋狂的皇道派,新上臺統制派,是怎麼也不可能同意將只剩下十餘萬人的關東軍主力再調入關內的,因為那等於是開門迎接遠東的蘇聯紅軍。
193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