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崔蓮花凶神一般端坐在正堂之上,紅木大方桌上放著一把錚亮的長劍。
汪士慎賠小心地躬下了腰:“喲,是娘子,您起得真早啊。”
“早,沒你早哇。八百里就聞著你身上的狐狸騷了。”很有些男人味的崔蓮花陰陽怪氣地說,接著大叱一聲:“你還不給我跪下!”
“跪就跪。”汪士慎條件性的撲通就跪下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崔蓮花譏諷地眯上了眼:“一宿*過足了癮了?”
“嗨咿,娘子瞎說什麼呢,我跟板橋幾個漢子們在一起。”汪士慎笑了,“你又瞎疑惑了。”
“你騙誰?!男人在一起有那麼多話說?”崔蓮花拍了下長劍,站了起來:“你個不知羞恥的下流胚!”
女侍從一邊走近汪士慎,勸道:“老爺,你就說了吧。”
汪士慎吃驚地低聲道:“怎麼,給梅子寫詩的事,你說了?”
女侍閉了一下眼表示什麼也沒說。
“我認什麼錯?”汪士慎轉對崔蓮花說:“娘子,我什麼事也沒有,你讓我……”
“今天我也不要你說了,現在我就死給你看。”崔蓮花說著抓起劍就要抹脖子。
女侍飛奔上去拉住了崔蓮花,掙扎中,汪士慎奪過了劍。
汪士慎痛苦地看著長劍,顫著手很了一下心說:“你也不要再鬧了,還是我死了好。”說著毅然地將劍架上了脖子。
悶葫蘆給逼急了,可憐之外有一種特別的凜然壯烈。崔蓮花慘然地驚叫了一聲,飛豹一般撲過去,位置顛倒了過來。
3
凌樞從畫市回來,就一頭扎進驛館裡不出來了。本想在揚州的文人墨客面前逞個能,賣點模樣,沒想到前次瘦西湖被那個鄭板橋奚落了,今天又栽在這個黃慎手裡,想想實在太窩火了,這些個揚州的文人就這麼不識相,就不知道適當的時候討竅賣乖?如此這般下去,他凌樞還能在公開的場合說話露臉嗎?找不到他們的茬,凌樞一口氣沒處出,縮在驛館裡將江蘇巡撫曹仁好一頓臭罵,曹仁知道凌樞的火是從哪出來的,轉過頭又將盧雅玉數落了一通,還是他會作人,罵了盧雅玉以後,當著凌樞的面吩咐盧雅玉速速將欽差大人許諾給黃慎的一千兩銀子送過去;接著曹仁又喚來了妓妹子何清清、還有驛館的兩個漂亮清秀的女侍,這才暫且平息了凌樞的火氣。
待何清清鶯歌燕語將凌樞哄上了煙榻,曹仁親自給他點燃了煙媒子,示意兩個女侍給他捶上了肩,擂上了腿。見凌樞口裡出了一口長氣,曹仁就撒腿出門不見了蹤影。
“小乖乖,你說說,揚州的文人難說話嗎?”凌樞抱著何清清纖細的小手說。
何清清是見過大場面的妓家,早已從凌樞的臉色中看出了他在哪裡受了一股窩囊氣,但她又不能說偏了嘴,要不也是不討好的差使,於是她俯下嬌嫩的粉臉輕柔地蹭了蹭凌樞的額頭,嗲嗲地說:“嗨咿,再難說話的文人見了有權有勢的管家還不俯首貼耳?誰要是不聽話,抓到他的把柄,治他個什麼罪,進了牢子都老實了。”
“你真是會說話,我要是抓不到他的把柄呢?”凌樞盡情地感受著何清清冰肌玉膚帶來的*。
何清清嬌聲地:“大人這麼費心幹什麼?累壞了身子可是你自己的。”
凌樞快意地撫了下何清清的臉蛋,樂嗬嗬地說:“清清真是會體貼人,跟我去京都如何?”
“真的?!”何清清快活地瞪大了眼,“就怕大人說話不算數。”
“那你說不算數我就不算數了。”凌樞逗趣地說。
“嗯,算數算數嘛……”何清清撒嬌地將一隻纖手放進了凌樞的前胸,輕輕地揉著。
凌樞大笑了起來,放下煙壺,一把將何清清攬進懷裡。兩個女侍見狀,悄悄退去。
“大人,下午別再去巡查了,在家歇著。”何清清從凌樞的懷中掙起來說,一雙手抱著凌樞的臉。
凌樞拿開了她的手:“這不行,政務不能視同兒戲。”
“不就是走走看看嗎?是人都會。”何清清用手箝著凌樞臉上的一根毛,“聽說皇上要來,衙門上上下下哪個敢怠慢?錢吶物的,早就備得好好的了,還要你操什麼心?”
“你真是個人精。”凌樞望著何清清胸脯嬌嫩的肌膚,陡然起了邪念,一隻手探進去下勁地捏了下。
何清清“啊喲”叫了一聲,隨即嬌嬌地:“你捏疼了我。”
凌樞假作道歉地:“啊呀,真的?啊喲喲,你叫的真好,悅耳動聽……”復又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