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望著大樹,卻見大樹之後人影一閃,又是一個人影緩緩走出!
蒼韻!
這女子痴痴的望著杜浚,面色慘白、哀傷,越過東女身側,步履蹣跚的走向了杜浚,她展開了雙臂,仿若要將男子擁入懷中一般!
杜浚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猛然睜開雙眼,低吼道:“不要過來!”此時此刻,他心中仿若有什麼在萌動,有那麼一種衝動,讓他恨不得立刻衝到女子身前,將女子擁入懷中!
只是,他那磐石一般的心智卻在不斷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蒼韻被他吼的一驚,身軀一顫便停下了腳步,抬頭委屈的看著他,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大樹後一個個身影轉來,居夢、鬱香、龍琴、啞女等等,甚至到了最後,曲侯等人也來了,皆是欲要來到他的身旁,一旦被他喝住,莫不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只是,如此眾人卻沒有絲毫的聲響發出!
這等的怪異,恐怕便是尋常一個修士都能看出,只是當局者迷,當真遇到這般情況的時候,望著昔日那一個個並肩而行,或是比翼雙飛的故人,這心、總是有些哀傷!
甚至,在杜浚心中萌生了一個駭人的念頭:“去吧,去吧,管他真假呢?何必違背真心?能和昔日如此多的故人相聚在一起,縱然一死,又能如何?”
這時,樹後有兩人並肩而來,一男一女,皆是道袍加身,面色慈祥的望著杜浚,步步走來。當杜浚看到這兩人的時候,腦海中嗡鳴一聲,再能支撐,包頭跪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父母親……”
這後來的兩人正是戴真人兩人,兩人目光從未離開過杜浚,越過眾人步步走向杜浚,眼見杜浚未曾喝住,站立在戴真人兩人身後的曲侯眾人皆是露出了詭異的笑意!
杜浚看到了,曲侯等人並未避諱他,目光譏諷的望著他。男子心中也明白,但是此時此刻,他又要如何,他只是痴痴的望著戴真人兩人,望著那久違的父恩母愛!
戴真人兩人臉上的慈祥在來到杜浚一步之遙的時候,驀然消失,兩人的面色仿若陰暗了許些,探手成爪,探向了杜浚胸膛!
危機間,杜浚驀然站起,悲怒交加的怒吼一聲,閉雙眼,手中的神木轟隆橫掃,砰砰兩聲將戴真人兩人生生砸碎了!
這一刻,男子眼角有淚傾灑。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嘭!”一聲巨響,杜浚跪倒在了地上,這一跪,跪塌了大地,龜裂厚土!他口中悲涼哀嚎:“父之恩,當殺身以報;母之惠,割肉拋血難以還報!”
“父母之恩比天高,比地寬,比海還要無垠……父讓兒死,兒不得不死!”杜浚猛然抬頭,目光堅定,一掃眼前的眾人,聲音渾厚:“只是,孩兒還有未曾作完的事情!”
此時此刻,他縱然知曉眼前都是幻想,但是對於親手斬去了戴真人兩人,卻還是悲痛萬分,這便是男子心中的‘孝’!
大樹前,一眾故人莫不是面色詫異擔憂的望著他,宛如瘋的便是他一般!
杜浚抱起神木,仰天狂吼、淚灑虛空,長髮激盪了一下,他猛然一步上前,懷中的神木轟隆作響,復來橫掃轟砸幾次,便將曲侯幾人砸的支離破碎!
哀嚎驚呼,血染大地!
杜浚手中的神木一立砰然一聲矗在了地上,宛如一柄長劍立在身側,男子怒吼一聲:“還有什麼,儘管來!”
大樹之後忽起幾聲呼歷之聲,便有黑壓壓的一眾人蜂湧而來,個個神態怨厲,兇惡的盯著杜浚,恨不得要啃食杜浚血肉!
杜浚抬眼一掃,卻見這些莫不是他昔日斬殺之人,當即悲涼大笑一聲,手持神木,一步迎上,霎時間,慘呼再起,血肉迸濺!
“杜浚,難不成你心中便沒有一絲愧疚麼?”五行首席七竅流血,厲聲狂呼。
杜浚冷眼一掃,面色不動,神木砸下,砰然將其砸的四分五裂。
“杜浚,你已然斬殺我一次,難不成還要再次斬殺我一次不成?”天青厲聲道。
杜浚面色不動分毫,照樣掄圓了神木,轟然敲碎了女子的肉身。
“杜浚,我死之後過的好苦啊!”一聲淒厲,公孫瀾兇歷叫道。
杜浚面色越發的冷峻,仿若在這殺戮之中,他再次找回了方才失迷的心神,找回了自己,沒有絲毫的手軟,一記神木砸去,敲碎了公孫瀾的肉身。
“杜浚,我死的好冤,到現在你也明白了,我所做的都是為了漢龍一族!”青城丈人忽而出現在了杜浚身